安宁公主。
苏舜之前是愧疚心软,如今倒是冷静下来,打量审视地盯着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彻底慌了,恨恨地盯着慕云欢,目光憎恨暴怒。
都是她!
面对苏舜冰冷如刀的眼神,安宁公主急中生智,跪在他的脚边拼命地磕头:“父皇,都是安宁有错!安宁自知癔症随时会发作却还要出来。前些日子母后担心安宁,不惜日日往返与公主府和皇宫,安宁心中不忍也不舍母后如此辛劳,想着进宫能够让母后不必那般辛劳,却不想竟是癔症发作犯下如此错事,安宁愿意削发为尼,一辈子长伴青灯古佛,再不出佛堂,也避免癔症发作伤人,还请父皇息怒。”
慕云欢笑着提醒:“公主不必担心,以昨晚的情况看,您的癔症很快就能好了。”
这话就是在明晃晃提醒秦府三人了。
等着看狗咬狗吧!
闻言,见苏舜久久未说话,秦世恩气愤道:“皇上,不说那癔症真假,但没哪家的癔症病人发病了还能输钱谋划?公主究竟有没有癔症,或是癔症究竟有没有发作,皇上心中恐怕已有定数,但我大宋国从来依法治国,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秦世恩明显是为了女儿孤注一掷了,铁了心要把安宁公主拉下水。
他很聪明,不管安宁公主做没做,但只要把她拉下水,秦芊芊最多不过是杖责,能保住一条命。
苏舜是什么人,自然明白了其中弯弯绕绕,冷脸甩袖道:“此事安宁确实也有错,秦府小姐更是谋害侯府在先,所幸侯夫人并未出事,且侯夫人才是受害人,是打是罚,便由侯夫人处理!”
安宁公主骤然看向慕云欢,心中愤恨扭曲。
都是她!
慕云欢皱眉,这老皇帝是自己对亲生女儿下不去手,要把仇恨都拉到她身上。
若是罚得轻,她出不了气。
若是罚得重了,那秦府和安宁公主的记恨都会集中在她身上。
而且,这事传出去,她还没嫁入侯府,就会落下个残忍无情的名声。
挺贼啊。
顶着众人的灼灼目光,慕云欢神色平静正要开口,被沈离夜抢先。
“我家夫人向来单纯善良,治病救人的事情在行,但打打杀杀的事情却是狠不下心。不如就让臣代劳?”沈离夜攥紧慕云欢的手,扯着她护在她身前。
看着面前高大宽厚的身影,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
慕云欢心里暖烘烘的,这人是要给她挡仇恨呢。
秦世恩第一个反对:“皇上,定北侯向来喜欢打打杀杀,做事绝情残忍,若是听他处理,恐怕要出人命啊!”
“怎会?纵使臣下手再没轻重,但夫人医术高明,总是能救回来的。”沈离夜眉眼清冷漠然,薄唇中吐出来的话让人如坠冰窖。
“你!”秦世恩被他不要脸的说辞堵到说不出话。
沈离夜眼皮抬了抬,懒怠阴鹜地看向他:“我家夫人宅心仁厚,不忍心责罚,难不成秦大人是想钻这个空子?”
“你胡说什么!”秦世恩大骂道。
“那给本侯闭上你的嘴!”沈离夜大拇指抵出绣春刀,厉喝道。
他大有刀剑相向的架势,秦世恩和秦振勇瞬间脸上无光,难看至极。
慕云欢不露痕迹地瞧了苏舜一眼,只见他神色未变,眼底更是多了一抹笑意。
果不其然她猜的没错,只用子母同心蛊绑住沈离夜还不够,他需要握着沈离夜的把柄才会真正放心。
所以,沈离夜做事越是嚣张跋扈越是狂妄暴戾,苏舜就越相信沈离夜不会背叛,越不会动沈离夜。
沈离夜肯定早就明白了。
只听苏舜朗声道:“那就交予行止处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沈离夜冰冷如杀的目光扫向秦芊芊和安宁公主,抬了抬手。
暗羽卫上前将安宁公主和秦芊芊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