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欢平静地回答:“惠妃想来是认错了,云欢不过是江州商贾之女,这是第一次来到汴京城,应该不会是惠妃娘娘的那位故人。”
“惠妃娘娘,今日确然是慕姑娘第三次进宫。”王公公在一旁解释。
惠妃带着笑,却是坚持说道:“慕姑娘无需紧张,那位故人对本宫很重要,是与不是,其实只需要慕姑娘将面纱取下让本宫瞧一瞧便知。”
“民女有罪。”慕云欢低着头又往后退了一步,“民女对惠妃娘娘并无半分不尊重之意,但奈何民女前几日才过了敏,生了水泡留下了疤痕,实在是有碍观瞻。”
看着她后退的动作,惠妃眸中一颤,眼中希望逐渐泯灭:“那想来是本宫认错人了,麻烦慕姑娘了。”
声音很像她。
但别的地方一点都不像她。
王公公笑道:“惠妃娘娘请回吧,奴才要带着慕姑娘去皇后娘娘那处呢。”
“慕姑娘还未嫁进定北侯府,为何要特地向皇后娘娘请安?”惠妃依旧带着温柔的笑。
“倒不是特地给皇后娘娘请安,侯爷和夫人好事将近,侯夫人又是第一次来汴京城,皇后娘娘特地教授侯夫人京城中的规矩。”王公公回答。
“原来是这样,王公公、慕姑娘请吧。”惠妃没继续问下去。
王公公笑着带着慕云欢走了。
路过时,慕云欢才抬头,和惠妃的眸光不经意地一撞,她不动声色地躲开,就跟了上去。
走远了,王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才满是好奇地问:“师父,惠妃娘娘进宫三年,还是第一次见惠妃娘娘穿得如此娇艳的颜色呢,当真是极好看。”
王公公瞪了他一眼:“兔崽子皮痒了是不是?主子的事也敢议论了?”
转而又朝慕云欢笑着道:“侯夫人见笑了。”
“无妨。”慕云欢眸中情绪复杂,像是有感而发:“惠妃娘娘穿紫色确实最是好看。”
……
惠妃回了永寿宫。
贴身宫女红豆熬了补药送来,“娘娘,药熬好了。”
“放下吧,凉了便喝。”惠妃怅然若失,再没笑容。
白玉,究竟是不是你?
如果是你,为何总是不肯见她?
红豆一眼瞧出惠妃的情绪,“娘娘,其实您若是实在想知道慕姑娘是不是白玉公子,不妨跟去长春宫瞧瞧。”
……
长春宫。
慕云欢进了长春宫,王公公就去向皇帝复命了。
皇后坐在前首,脸色冷淡:“听说你有一手好医术,还是圣医,来给本宫瞧瞧。”
“皇后娘娘谬赞,民女只不过会些皮毛罢了。”慕云欢边把脉边说:“皇后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思虑过多,开服药养些时日便好了。”
说完,宫女便递上纸笔。
开完方子,皇后轻蔑开口:“昨夜你喝醉了酒,冒犯本宫的事,本宫倒是可以不计较。只不过很快就是你与行止的大婚之日,你本就配不上他,若礼数都不周全,尽显小家子气,怕是要害行止被人耻笑了。这些事本不该由本宫管,但行止是孤儿,又多次救了安宁与怀瑾两人,本宫早已将他视如己出,今日才将你接进宫,由本宫亲自教会你,该如何做好定北侯的夫人,你可有异议?”
慕云欢很想朝她翻个大白眼,还是忍住了,“能得皇后娘娘教授规矩,是民女之幸。”
皇后是出了名的重视规矩,顽固守旧。
她29世纪的独立女性,观念背道而驰,日后恐怕不会安宁了。
“行止娶你已经是自降身份了,你只能比高门大户的小姐们做得更好,才能让行止在背后少受些别人的议论。为了娶你,行止在背后早已受尽指指点点,你难不成还想让他因为你被骂?被百姓议论定北侯娶了个出身不高,又粗俗无礼的女子?莫要痴心妄想能够霸占行止一个人,这天下男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