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欢刚挪动到门口,沈离夜的嗓音让她背后一僵,她咬着牙,硬着头皮地转身。
却发现一屋子三个人都定定地盯着她。
她脚趾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这也太尴尬了吧。
在马车上把脉,她就知道沈离夜肩膀肯定是昨晚上被她压久了。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慕云欢强装镇定,理直气壮地反问他们。
俏脸上的一抹绯红,出卖了她此时不安的心绪。
沈离夜声音清冷而低柔,带着慵懒的沙哑,声线又低又磁,尾音带着柔软的气音:“嗯,又敢认了。”
他是有把长在慕云欢心尖上的好嗓子的。
音色本就清冷温润,平日说话更是低沉悦耳,如今他一刻意压低,又带上浅淡的笑意,就更不用说了。
言语间满是戏谑的笑意。
顶着他带着笑意的桃花眸,慕云欢没由来的一阵心虚,狡辩道:“诚然,就算你的肩膀是被我压的,那我倒是想问问,是谁非要进我房间的?”
沈离夜眉梢微挑,不似往常的冷厉与阴郁,而是透着少见的清远温润,欣然承认:“是本侯。”
“那又是谁说我在哪儿睡他就在哪儿睡?”说着,慕云欢越发多了几分底气。
“还是本侯。”沈离夜承认得爽快。
“既然是你非要和我睡一张床,那就怪不得被我压了。”慕云欢越说越理直气壮,微昂着下巴看着他。
这回沈离夜没说话,鬼医小老头跑过来就拉着慕云欢的长发玩,满脸兴奋地惊叹:“什么?小怪物你和那死小子都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灵均看鬼医弄慕云欢的头发,屁颠屁颠跑过去就拍开鬼医的手,有些幼稚:“你别动欢欢的头发。”
“我不我不,我就不!”鬼医是个老顽童,一言不合就和灵均争,倒是幼稚到一块去了。
那双含笑的桃花眸,内勾外翘氤氲着似水柔情,上翘的眼角越发显得妖冶魅惑,慕云欢俏脸越来越红,转身轻拍开两个人的手,“我还有事,你们继续!”
只要沈离夜一笑,平日那双幽冷漠然的桃花眸,就会变成看狗都深情。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慕云欢在院子里晒完了那些药材,又给花浇了水,终于才算静下心来,她坐在秋千上。
正是隆冬,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秋千,心里想着秦府的事情。
根据秦芊芊所说,秦府大公子极有可能就是她那个便宜父亲。
秦今歌,慕云欢是听楚音提起过一两句的。
据说当年成国公秦振勇有五个哥哥,当年为了抵挡南蛮国,秦振勇的父兄都死在了战场上,仗是打赢了,但也只秦振勇一人带着军队回到了汴京城,先皇感念秦家满门忠烈和战功,便封了秦振勇成国公的伯爵之位。
秦今歌是秦振勇的大儿子,从小博闻强识,三岁识千字,八岁遍览群书,最得秦振勇的宠爱与欣赏。
但不知为何,就在十八年前,秦今歌一病不起,患上一种古怪的病症,十年内遍寻名医而无用,从此被送去了外面养病,再没回过汴京城,鲜少有人能一睹其真面目,现下更是不知道人是生是死。
算算时间是对得上,慕云欢今年正好十八。
如果真是她那便宜老爹,那古怪的病应该就是并蒂双生蛊。
只要找到秦今歌,等到十五确认他是否会发作,一切便可清楚。
但且不说秦府戒备森严,她更不知道秦今歌到底在何处养病。
想要找到秦今歌,又谈何容易,只能从长计议。
想着想着,慕云欢竟是靠在树干上睡着了。
“小怪物,吃饭了!你怎么在这儿睡着?”
“欢欢,欢欢……”
慕云欢再醒过来的时候,面前就是灵均和鬼医两张脸堵在她的面前,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都怪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