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走了以后,镇南王府的门庭越发热闹。
几乎险些被来往的人,把门槛都生生往下踩低了几分。
可不管来的是谁,说的话有多好听,祁骁谁都不见。
这些人早早的打好了腹稿进了门,喝了一肚子的好茶塞了满腹的点心,却怎么都见不着祁骁本人。
不是没有人想买通镇南王府中的亲信给祁骁递话。
可诺大的镇南王府,从洒扫的奴仆到行走的侍卫,就没一个是能被撬开嘴的。
至于那些真的能靠近祁骁身边的人,别说是买通了,就算是想见上一面也是极难的。
外边的人想尽了法子无计可施,又顾忌着身份不可能当众撒泼,只能是忍着火,一日又一日的来,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
镇南王府门庭热闹的时候,津南以南的鲁王也着实谈不上多本分。
他先是虚晃一枪整了个乌龙,随后又不安分的在津南地界上不断招兵买马,俨然有壮大己方威势的意思在里头。
光是这样也就罢了,他时不时的还要打着君子大义的名义出来个蹦哒喊几嗓子不痛不痒的废话。
他的话大多都是无用的废话。
可落在有心人耳中,却像是他和祁骁达成了某种不可说的协议。
似乎在无人知晓的时候,镇南王府和津南就已经联合到了一起。
而这双
方仿佛达成了某种共同的意识,等到时机成熟,他们就会挥兵南下将宿城等地收复。
祁仲和祁骁才真的是一伙的。
对鲁王小丑似的叫嚣并不在意。
可他不在意,抵不过有人在意。
鲁王暧昧不明的话说多了,还当真有人糊涂的信了他的说辞,真以为镇南王府和津南联手了。
独独是镇南王府一家,就已经够吓人了。
再加上津南,那可真是让人头大。
宿城中有人慌了,开始在祁仲的耳边说一些有的没的。
祁仲一开始还能忍住不当回事。
可后来实在是听得多了,就忍不住给祁骁发了一封信函。
癞蛤蟆咬不死人,但是颇能膈应人。
纵容鲁王这么蹦哒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祁仲想着,实在不行就如了他的愿,来个两方联手把他收了得了。
祁仲的意思在信中说得简单粗暴,似乎字里行间都夹杂着难掩的怒气。
祁骁见了,却是意味深长的无声一笑。
几日前才回京的柏骞承见祁骁的冷笑,好奇的把脑袋凑了过去。
“王爷,恭王说什么了?”
祁仲现在虽成了宿城的皇帝,可知情人还是习惯性的称呼他为恭王。
祁骁听了也没什么表示,只是随手把信递给了柏骞承。
柏骞承接过信快速看了一眼,表情变得极其的一言难尽
。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尤为不解地说:“话说我是真的不明白,鲁王到底在想什么呢?”
镇南王府势大,无人敢惹。
宿城方面虽看似软弱,可实际上不管是兵力还是所辖地域,都远远超过鲁王手中的津南一带。
按常理说,此时的鲁王要是真的聪明,就应该安分守己的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安安生生的缩着脖子在津南当自己的土皇帝。
毕竟不管是祁骁还是祁仲,这两位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现在能容忍鲁王蹦哒一时,可不代表他们的心胸宽广到能容忍他蹦哒一辈子。
不趁着能蹦哒的时候,好生享受好好蹦哒,反而是不断跳出来唰存在感。
这究竟是什么找死的清奇脑回路?
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吗?
柏骞承眼中不解实在是浓郁,以至于祁骁都不禁笑了几声。
祁骁漫不经心地说:“鲁王此举看似鲁莽,可实际上,却是此时最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