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说:“见一个杀一个,吴将军好大的气魄。”
“那吴将军告诉我,若是在此时出兵,咱们应当出多少合适?抽调了宿城兵马进攻京城,若是久攻不下又该如何?又或者,在咱们进攻京城之时,宿城空虚,万一被叛贼鲁王抓住机会趁虚而入又该如何解决?”
看吴将军满面悻悻说不出话,夜林嘴角讥讽更甚。
“更何况,吴将军只怕是不了解镇南王突丧原由,南疆为此做局已久,如今目的达成,只怕是所图不小,就这样冒冒失失的撞上去,不知身后有几方敌人,吴将军当真能确保获得胜利摘取战果?”
没有人敢拍着胸口说自己能战无不胜。
吴将军当场被怼得说不出话,夜林幽幽冷笑。
他一甩袖子,对着不知在想什么的祁琮恭敬行礼,朗声说:“皇上,微臣认为,此时咱们应当全力将叛贼鲁王打压收复,壮大己方实力,而不是去与多方大军争抢一个朝不保夕的京城。”
祁琮眯起了眼睛,说:“朝不保夕?”
夜林点头。
他有模有样的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说:“南疆是镇南王突丧的幕后黑手,必不会错过此次动手时机,北漠耶律浧与镇南王夫妇结仇已久,更不会坐视不理,至于东陵,东陵皇城以北至今都镇南王府手中,这次镇南王枉死,他们肯定也会找机会收复皇城,这样一看,镇南王府辖下虽地广富裕,可盯着这块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时候冲上去,并非良机。”
而且很有可能,抢肉没抢着,到头来惹了一身骚。
夜林意味深长的叹息了一声,说:“就算吴将军神勇,能在众军之下将京城收回,可京城地处特殊,三国大军联手
压境,到时候又如何固守住这得来不易的成果?”
说起大军压境,在场众人均是心有余悸。
当春若是能有把握守住京城,又何至于冒着被天下人耻笑的风险迁都宿城?
原本心动不已的祁琮听完夜林的一番分析,瞬间宛若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冷静了许多。
他满脸阴沉地说:“这么说来,此时的确不是动手良机。”
话是这么说,可语气中到底夹杂着许多不甘。
夜林见了,轻笑道:“不过皇上也不必为一时的困局动怒,据微臣观星所看,京城是撑不住多久的,只要咱们尽快将叛贼鲁王清理干净,没了后顾之忧,京城混战想来彼此消耗得差不多了,咱们到时候再起兵攻打,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的好事儿?”
夜林做神棍久了,三言两语间就能勾勒出一副令人心动的蓝图。
祁琮被安抚得很好,眼中怒火稍消,转而说起了鲁王之事。
夜林功成身退静静站着不语。
一直没发言的叶相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袖中的手指在无声握紧。
深夜议事散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
诸位大臣鱼贯而出,叶相拦在了夜林的面前,意味深长地说:“国师刚刚一口一个叛贼鲁王,说得当真顺口,只是国师是否忘了,咱们之间的协议?”
叶相把夜林当作鲁王船上的同仁。
夜林却在此时明目张胆的插鲁王刀子。
这事儿就算是叶相心性再好,那也是忍无可忍的。
面对叶相暗含警告的话,夜林无声一笑。
他淡淡地说:“相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倒是真的听不明白了。”
“鲁王起兵叛国,这不是世人有目共睹的吗?我刚刚说的,敢问有何处不妥?”
叶相顿时气结:“你!”
夜林摆手示意叶相冷静,轻笑道:“更何况
,我先前只是答应与叶相交好,并非答应旁的,叶相只怕是误会了我的立场了。”
叶相没想到说好的事儿夜林说反悔就反悔了,气得脸色铁青,几乎恨不得冲上来咬夜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