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透出了灰蒙蒙的黑色。
钟璃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站了起来,说:“王爷呢?还没回来吗?”
紫衣摇头,说:“王爷尚未从宫中出来,时候已经不早了,王妃不若先用饭吧。”
钟璃不明显的皱皱眉。
祁骁是今日一早就进宫的。
眼下天都黑了,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钟璃压下了心头的狐疑,自己一个人吃了晚饭。
吃过饭,钟璃心不在焉
的翻着手里的账册,想的却是至今未归的祁骁。
他在宫里,到底是被什么绊住了脚?
与此同时,宫中皇上与臣子专门用来议政的养心殿却是一片仿佛能将人压迫致死的死寂。
无辜受累的柏骞承和皇上的心腹叶丞相,纷纷低着头在地上跪着。
祁骁却是在下首的位置站着。
高台之上,坐着的是当今的皇上祁琮。
严格的算起来祁琮与祁骁同姓一家所出,算得上是堂兄弟。
祁骁和祁琮从五官上看也带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是祁琮大体上更偏像当今太后,没继承到祁家男子特有的丹凤眼,生了一双看似无害的圆眼。
祁琮面上常带笑,不知道的都会说皇上是个难得的好性子温和脾性。
可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位可一直都不是什么仁善的主儿。
此时在人眼中性情温和的祁琮气得脸都紫了,指着祁骁的手指都在不住的颤抖。
”镇南王!朕已经让步了,你不要执迷不悟挑衅朕的底线!“
祁骁缓缓垂眸,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微臣不敢。”
感受到上首那位的怒火,柏骞承默默的将头低得更低了一些。
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两厢对比之下,祁骁的存在就越发显得刺眼。
祁琮此时无比恼怒太祖皇帝对镇南王的偏宠。
天下皇上最尊,镇南王既是臣子,为何见
了皇上不用下跪?
别人都跪得凭什么镇南王不能跪?!
他想让祁骁跪着俯首称臣,又顾忌太祖皇帝的旨意,激怒之下瞳孔都带上了一抹刺眼的猩红。
“朕刚刚已经说过了,镇南王妃事关重大,绝不可让一民间女子为正妃。”
“叶相家嫡出的千金叶清柔今年芳龄十六,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相貌与你都极为相配,赐婚的圣旨明日就会发下去,你择日将叶清柔迎娶过门。”
祁琮也知道不能将祁骁逼得太急了,压抑着怒气口吻稍缓,说:“至于你从民间带回的那个女子,你既偏爱,抬举作为妾侍于她而言就是天大的恩赐了,不可再提要将她作正妃的荒谬之言!”
祁骁面色淡淡的不说话。
祁琮又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说的都是要祁骁以皇室的颜面为重,不可再胡言。
至于一直跪着的柏骞承,祁琮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说:“北候世子听旨。”
柏骞承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声娘,恭声道:“臣在。”
祁琮阴沉沉地说:“叶相家嫡出二女叶清樱,与你家世年纪都相匹,今日特赐婚于你,择日完婚。”
柏骞承顿了顿,苦着脸说:“皇上,微臣……”
祁琮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赐婚的口谕已下,明日就会有人到北候府上宣旨。“
“北候世子,你是想抗旨不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