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醉酒的夜晚,趴着马桶吐了又吐,好像五脏六腑都要随着酒气和秽物吐尽。
洗了一把脸,盛放看着镜子里自己年轻的脸庞,忍不住问自己,青春还正当时吗?
还是已经悄悄逝去了?
盛打了一个电话给许清桉,他又没接。
盛放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最后一点点消失,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有点无力得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心里生出失望来。
她不过是想在孤独又痛苦的夜晚和许清桉通个电话,告诉他,她有点想念他。
所以长大有什么好?
盛放十几岁的时候,发给许清桉的短信都有回音。
那时候的她有一点不安,许清桉就会立刻从家里出来,去和她见面。
十几岁的时候,许清桉还有资格知道她生活里发生过的以及正在发生着的一切。
好的,或者不好的。
那些不堪与别人讲出口的悲哀,还都能和他说。
那会他们的彼此喜欢还搁着一层窗户纸。
怎么现在喜欢说出口了,不应该是更有恃无恐吗?爱得更明目张胆些吗?
不是那样的。
盛放更小心翼翼了,大概是自己过的不如意,深知原地踏步的自己和越来越优秀的许清桉之间有了一道鸿沟。
所以拥有那些觉得丢脸的,上不了台面生活的盛放,在许清桉面前,反而需要藏起来了。
说来可笑,真实的盛放,叶砚南这个外人都知道,许清桉反倒“蒙在鼓里”。
许清桉不是故意不接电话,他白天上一天班,下了班和叶砚清驱车去几十公里外吃了火锅。
只因为叶砚清提了一嘴,说有点馋那家火锅了。
吃饭的时候又喝了点啤酒助兴,实在乏力。
许清桉酒量不算好,或者说没有经历过需要经常喝酒的场合,没有练出来。
这一晚,许清桉和叶砚清没有返程,他们在附近的民宿住下。
开的是两间房。
开房的时候,叶砚清站在前台,脸都有点涨得发红。
她听到前台小姐问许清桉,“先生,开一间还是两间?”
许清桉像是不需要思考似的,直接说:“两间,开两间挨着的。”
叶砚清听完这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洗澡的时候,叶砚清心里在想:他们都是男女朋友了,为什么不住一起呢?
单身的二十几年里,叶砚清不是没有关于“欲望”和“男人”的想法,是没有男朋友不能乱来。
那许清桉呢,他有过吗?是和谁?
如果他也像自己一样,从没有过,那他不想有吗?
还是因为自己对他来说,不够诱人?
思来想去的叶砚清这一晚并没有睡好。
她相信那些小说里写过的“爱情让人焦虑”是真的了。
许清桉是着实没想精力去思考爱情,他只想洗漱完就沉沉睡去。
睡之前许之卉发了微信:“妈,今天出个短差,外宿。”
许之卉的电话几乎是立刻就打过来,问得事无巨细。
“晚饭吃了什么?”
“喝酒没有?”
“住哪里?”
许清桉有点心烦,并没有一一回复。
“妈,要不这个班你来替我上吧。”许清桉今天累了,实在没有精力哄母亲开心,满足她的情绪价值。
许之卉明显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然后带着点哭腔说:“孩子大了,翅膀硬了。”
说完许之卉就挂断了电话。
她以为,自己的宝贝儿子许清桉会回电话过来哄哄她,说:“妈,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之类的认错的话。
她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许清桉没有,一个微信都没有给她发。
许之卉坐在沙发上,看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