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是我的朋友。”
许清桉进自己房间关上门时,许之卉还在门口说:“交朋友要交好孩子,盛放,还有她那个妈,你……”
许清桉在屋里放起音乐,声音盖过门外母亲所谓的“循循善诱”,又心烦意乱起来。
盛放还没到柳巷,就接到了韩韬的电话。
韩韬那边声音嘈杂,一听就是在夜场。
“盛放,来‘半江渔火’。”
半江渔火,是青州最大的夜总会,盛放曾经在那做过T台上走秀的模特。
有一晚,一脖子里挂着粗金链子的大哥点名要她陪着喝两杯,交个朋友。
小费是一万块。
盛放不缺胆量,缺的是钱。
而有钱人拿钱砸小姑娘,无非是想听两句漂亮话。
花钱听个响。
盛放踩着一双高跟鞋,化着大浓妆就往台下走。
盛放刚坐稳,酒还没喝两杯,大哥就拿钱往她胸口塞。
到这一步,盛放都是笑着的。
“妹妹,你近看更美,今晚跟我走,钱,想要多少有多少。”大哥喝高了,大着个舌头。
盛放把大哥在她身上游走的手拨开,“大哥,妹妹就是来走走台,不敢受您抬爱。我再陪您喝一杯,就得回后台换衣服了,我一会还得走一场呢。”
盛放天生媚骨,身段一放软,那千娇百媚的劲儿就出来了。
大哥哪舍得把这尤物放走,等他上嘴要啃的时候,盛放还是没忍住,抄起桌上的啤酒砸了他的头。
那年,盛放二十二岁,再缺碎银几两,也不堪跳入污泥之中。
她明白,这脏坑一旦跳进去,那就真的洗不白了。
当然,盛放也付出了代价,她进了拘留所,被学校开除了。
本来是去半江渔火赚学费的,都大四了,只差把学费交了,毕业论文一答辩,这毕业证、学位证就到手了。
结果是,大学四年白读了,还进了趟局子。
张春华在校长办公室只是骂她:“好啊,你个小贱人,我是让你来学校学习的,不是让你来卖的。”
“丢脸丢到学校来了!你这死丫头就是我的克星,你怎么不早点死。”
校长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刻薄”的母亲,目瞪口呆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妈,你说人要是从十八楼跳下去,会立刻就死吗?你如果再骂一句,就知道答案了。”
这么说的时候,盛放脸上是笑着的。
张春华瞳孔震惊得放大又缩小,校长更是直接打电话给保卫处,把她们这对疯子母女从十八楼的校长办公室带了下去。
当时的盛放对张春华以死相要挟,是希望她能闭嘴,不要再给她沼泽一般的人生做“贡献”了。
而她密密麻麻的自尊,在被开除的那天,都留在了校长办公室里。
不是不想捡,是捡不起来了。
所以盛放用巨大的代价明白一个道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尽管她不是君子,她给自己定义为“恶女”。
君子也好,恶女也罢,不立危墙之下总是没错的。
所以她对着电话里的韩韬说:“韩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信号不好?韩总,你能听到吗?”
盛放演的跟真的似的,韩韬真就以为信号不好,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了。
盛放从不低估人性的“恶”,所以才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这些年,经常用一些“雕虫小技”把自己的美丽保护起来,不被污染。
这一晚盛放错过了一场好戏,叶砚南在半江渔火把韩韬打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