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你在干嘛?”盛放刚到家,接到陈清桉电话的时候正在上楼。
“我在看月亮。”许清桉站起来,往小区门口走,他想去看看盛放。
盛放停住脚步,抬头看到夜空中悬着的一轮圆月,真是漂亮。
她已经很久没有抬头看过月亮了。
“老许,国外的月亮,有没有比国内圆?”盛放声音里都是溢出屏幕的开心。
盛放喊他老许。
“有什么高兴的事?”许清桉听着她“手舞足蹈”的声音,自己都觉得身上轻快了不少。
“你打电话来,还不值得开心吗?”盛放今天酒喝多了,说话没轻没重的。
别人也就算了,但此时电话那头是许清桉,是她心尖上的人,怎么能不当心。
所以盛放趁许清桉还没接话的空隙,又赶紧解释:“许清桉,我的意思是,被老友惦记,很好。”
许清桉最怕盛放这样“小心翼翼”。
世界欠盛放的,但是盛放不欠他许清桉的。
许之卉的电话进来,“清桉,到哪了?第一天上班,不要回来太晚了,休息不好,会影响明天的工作效率。”
许清桉抬头,看见许之卉正站在四楼的窗前正看着他。
他只好驻足:“妈,我到楼底了,马上就上去。”
盛放正看着许清桉突然挂断的电话发呆,许清桉的电话又过来了,“周末有时间的话,一起出去走走?”
“好啊。”
“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不是故意挂断的。”许清桉这是在给她解释。
“没事,改天有时间我去看看阿姨,她身体还好吧?”
这是盛放客气的话,她和许清桉都知道,许之卉从盛放小时候就不喜欢她,觉得她没个女孩样子。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因为她的家庭。盛放只是作为许之卉瞧不上的集合中的其中部分,被嫌弃着。
“我妈她身体很好,也代我向你妈妈问好。”
许清桉都没客气得说:好啊,欢迎你来,我妈也很久没见你了。
盛放也避开了许清桉代他向自己母亲——张春光问好的话题。
她只回许清桉:“周末见。”
盛放突然不想上楼了,想回柳巷去,看看张春华是不是还活着。
柳巷,那是她和许清桉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张春华现在还住那里。
许清桉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许之卉在翻他的手机通话记录,他是用“夺”从许之卉手里夺回手机的。
“妈,你干嘛!”许清桉很少这么声嘶力竭。
“没什么,妈就是看看你刚才不回家站在楼底下是和谁在打电话。”许之卉说话的口气是那么温柔。
这是最要命的,好像她刚才做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二十四岁了,妈,我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在许清桉十八岁的时候,许之卉就偷看他的日记。
他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妈妈会变的,没想到一如既往,甚至变本加厉。
许之卉注意到了儿子的反抗情绪,主动道歉:“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你能原谅妈妈吗?”
许清桉还能说什么,妈妈一手把他拉扯大,她只有许清桉这么一个儿子。
所以,许之卉控制欲再强,许清桉也没真的怪过她,他总是在尝试理解她的不容易。
也总是倾尽全力实现许之卉投射在他身上的“期望”。
比如出人头地,比如报仇雪恨。
许之卉明知道许清桉生气了,还是忍不住“教诲:“清桉,我们以前的生活都‘埋在’柳巷了。当年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你也不要再回头看了,不管是人还是事。”
许清桉知道,许之卉看到他和盛放的通话记录了。
这次,许清桉没有依着许之卉,他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