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属下前来赠剑。”
听罢,世子不禁一阵苦笑,良久方讥诮道:“好生厉害的嘴!这老好人都被他陈家做完了。”
陈忘见人话里有话,忽而又想起近日陈家遭到无妄之灾,不由怒火中烧,“如世子不愿接纳宝剑,陈忘这就去为宝剑寻得有缘人。”
说完,也不等人回复,陈忘躬身施礼,带着宝剑就要往包间门口处走去。
见状,世子却瞬间眼睫湿润、眼角微红,闷喝一杯清酒后,终是起身喝道:“等等!”
陈忘止住脚步,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方缓缓转过身来,再次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世子可是想清楚了。”
世子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抬手给陈忘斟了一杯酒,“陈护卫,请!”
陈忘没有推脱,道了声谢后豪迈地拿起酒杯一口闷,半晌才开口说道:“想必世子是有听说过这把宝剑的由来。”
世子拿起桌上的“陈迹”剑,忽然“唰”的一声,拔剑出鞘,霎时锋芒毕露,森森剑气充斥着整个包间,那如镜面般的剑身上倒映出了一张狰狞的面具脸。
“剑身轻盈透亮,剑刃削铁如泥,是难得的世间好剑,”世子凝视着手中的剑,喃喃自语道。
陈忘抿了抿唇,继续说道:“陈迹剑是太祖皇帝年少时寻来天下第一的铸剑师专门打造的,剑柄上的金漆则是由太祖皇帝与陈老将军两人合力意外调制而成。自陈迹诞生以来,陈老将军便带着这把宝剑为大晋开疆扩土,此间打过大大小小无数场胜战,陈迹也因此被陈家视为镇家之宝。”
闻言,世子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如此好剑,陈家为何要相赠?”
陈忘嘴角轻轻抽搐一下,沉声说道:“太祖皇帝赐予陈老将军陈迹宝剑本来就是寄予厚望,希望陈家能够世代守候大晋国土、保护大晋子民,可如今将军已逝,陈家没落,宝剑只有寻得有能力的新主人才能发挥它应有的功效、才能完成太祖皇帝的遗愿。”
话音刚落,世子不禁嗤笑。何人不知太祖皇帝曾经的遗愿就是北击姜戎、南平僚人,建立一个强大繁荣统一的大晋王朝?
可世事难料,祸起萧墙。
他的子孙不但没有收复姜戎、踏平南荒,反而同根相蒸,致使他本人兢兢业业奋斗了一辈子的帝王基业惨遭戕害,甚至国家分裂,从此国不国、家不家。
向来杀伐果断的太祖皇帝如若泉下有知,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想到此处,世子忍不住揉了揉脑袋。但抬眼间却发现陈忘正襟危坐地注视着自己,霎时不由心生疑虑,这陈家如今已成功卸任了军权,全族也顺利逃离了朝堂这个是非之地,为何还要搞什么临终赠剑的戏码?
这不是不符合逻辑吗?
但如今陈忘就在眼前。
如果这个人真是来赠剑的,那是不是代表陈老头其实早就想好了······
可这种事情他们陈家自己都不做,为何寻他们夏家来做?
思索至此,世子不由打了个冷战。
“这么看来,得剑之人还得肩负起保家卫国的伟大使命了,但好可惜,我早已病魔缠身,只怕无能胜任,想来老将军看错人了。”
说罢,世子将宝剑放下。
陈忘不置可否,继续正色道:“当今圣上洞若光火,依世子所看,陛下会不知忠正院玩弄职权,故意陷害陈小将军?但何以又容忍周亥此等小人为非作歹?想来不过‘集权’二字罢了。”
世子心尖一颤,不知何时已抽出自己腰间软剑呵斥道:“你可知死罪!”
陈忘看着抵在自己胸口的那把利剑,不禁笑了笑,但仍旧面色不改,继续说道:“忠言逆耳!我所说皆无虚言,如今陈家倒了,手中握有军权的世家就只剩下夏家了。请世子容在下把话说完,再决定生死也不迟。”
世子紧紧地盯着对方,肃杀之气依旧充盈着双眸,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