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沈知倦去洗澡,林初夏赶紧去里间看睡觉的地方,果然只有一张大床。
根本不可能出现两张床,林初夏冷静地告诉自己,受死吧,你根本没办法逃避。
林初夏靠在门框边上,苦中作乐地感叹,还好床够大,他们不用挤在一起。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随着时间流逝,林初夏还是紧张到手脚发木。
沈知倦洗完澡出来,林初夏拎着自己包进去,她故意磨磨蹭蹭,甚至坐在马桶上玩了一会儿手机,足足洗了快两个小时才出来。
这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林初夏悄悄打开浴室门,蹑手蹑脚走向卧室。
卧室门没有关,她向里面看去,只见床头灯关了,余下一盏小夜灯,沈知倦安静地平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他喝了那么多酒,肯定睡着了,林初夏自信一笑,将外间灯关上,拿着手机悄悄走进卧室。
她像是偷地雷似的,捏着被子一角掀开,小心翼翼坐在床上,正准备悄无声息躺下,忽然听见沈知倦开口说话。
“你洗完了,我……”
沈知倦话没说完,被林初夏一声尖叫打断,她用被子蒙住头,吓得她心脏狂跳。
其实说可怕吧,也没那么可怕,只是林初夏一直以为沈知倦睡了,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吓得她一激灵。
“怎么了?”沈知倦打开床头灯,迷惑地说,“难道床上有蝎子,咬到你了?”
听出来沈知倦是反讽,林初夏放下被子,抿住嘴唇轻声说,“没有,我以为你睡了,突然出声吓死我了。”
“没看出来,你胆子那么小,”沈知倦眉头紧皱,重新躺回枕头上,疲惫地说,“我是想提醒你,记得定闹钟,明早上六点半起床,去厨房找我奶奶和妈妈表现一下,做做样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然而林初夏紧张的心情没有缓解,她翻身看向沈知倦,忐忑地说,“我、我不会做饭啊,我怎么表现,去丢脸还差不多。”
沈知倦闭着眼睛说,“不用你做饭,你看我妈妈那样子,像是会做饭的人吗?她们早上喜欢聚在厨房闲聊,你去了就知道了。”
她知道什么,她只知道沈家孙媳妇太难当了。
她哭丧着脸,准备给自己挖个坟。
沈知倦眼睛睁开一条缝,耐心地说,“你那是什么表情,经过今晚,你还怕我奶奶和妈妈吗,她们两个是最好对付的。”
“那可不好说,你们沈家啊,卧虎藏龙。”林初夏忍不住吐槽。
沈知倦被逗笑了,带动着床垫颤动,林初夏有点不自在,默默地挪到身体,挨着床边睡。
“沈家卧虎藏龙,沈太太也不简单,我相信你能应付,”沈知倦对她表示肯定,反手关上床头灯,催促道,“快睡吧,你看都几点了,小心明天起不来。”
卧室一暗,林初夏躺回枕头上,望着黑暗的虚空发呆,一点睡意都没有。
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比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漫长,她开始回忆沈老爷子每一句话,沈晚稚女士每一个表情,总觉得自己掉入了龙潭虎穴。
怪不得都说小富即安,林初夏原先以为还是凡尔赛,这世上还有谁嫌弃钱多吗?
现在她明白了,这句话没错,最理想的状态或许是林家的水平,有钱,也没那么有钱,爷爷奶奶是知识分子,家庭氛围极其轻松。
反观沈家,太有钱了,一出手给她那么多股份,她拿着真烫手,怎么处理这笔钱,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林初夏迷迷糊糊睡过去,睡梦中依然不安稳,梦中她化为一个身穿皮衣的女王,手持皮鞭威胁沈知倦离婚。
那一幕过于夸张又搞笑,林初夏都受不了自己,正在此时,忽然感觉有个温热的掌心摸她的脸。
林初夏噌地一声坐起来,她本来贴着床边睡,结果一个没注意,直接滚下了床。
还好床边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