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院子的东北角,“就把笼子放在那儿吧。冬天挡风,夏天好散热。又不会离房子太近,免得有味道。”
“好。”段丞听话地把笼子挪了过去。又找来几根木桩,钉了个支架,这才把笼子放了上去。
夏晓梦又弄了很多干草垫兔子窝。又掐了些嫩草尖喂给它。
弄好这些已是黄昏。
夏晓梦一抬头,就看到田满仓挑着柴从门前走过。
“田队长,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田满仓忙放下柴火,走进院子。
夏晓梦指着笼子里的兔子。
“田队长,这只怀孕的兔子,是铁蛋今天抓的。我有个主意,我想养兔子。”
田满仓扫着身上的干草叶子。
“你想养就养呗,一个兔子你跟我说啥?”
夏晓梦叹了口气,“田队长,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成规模的养。”
她把刚刚的设想跟田满仓说了一遍。
结果就把田满仓给说糊涂了,拿着烟袋的手迟迟没往嘴里放。
这丫头的脑袋也不知道是咋长的,咋看啥都能卖钱?
前几天刚盯上山上的破山楂,现在又想要养兔子。
照她这么忙叨,段丞同志啥时候才能娶上媳妇?
“晓梦啊,要不你歇歇吧。
自从你来了以后,咱大队今年就算整得挺好了。又是卖蘑菇,又是卖坚果的。
没准年底评选的时候,还能评个优秀大队啥的呢。
这马上就要到冬天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啊?”
夏晓梦知道田满仓也是为自己好,怕自己累着。
可她就是个闲不住的人。
东陵县地处东北,冬天格外的长。
这要是让她呆好几个月,还不得长蘑菇啊。
“田队长,没事。
那位伟人教导我们说,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年轻人,就得为了革命事业燃烧自己的青春。
我这青春的小火苗烧得正旺呢,您总不能一瓢凉水给我浇灭了吧。”
田满仓呵呵一笑,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词儿。
“不是我不让你整,是上边有规定。牲畜可以养,但不能成规模的养。
你要养一个两个的,那行。要是养多了,那就是资本主义的尾巴,是不允许的。”
夏晓梦把玩着自己的大辫子,得意一笑,“放心吧田队长,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
上边不让成规模的养,那我就把兔子分散到各家手里。
一家最多就养一两只,上边总不会管吧。”
还有一句话,夏晓梦没有说。
这段特殊的历史时期,马上就要过去了。
只要再坚持一年的时间,到时候,她想养多少只,就养多少只。
再也没有人管她了。
田满仓还想再说什么,段丞却开了口。
“她想养就让她养吧。要不然她也会找别的事。”
夏晓梦给他比了个赞,一副‘还是你懂我’的表情。
田满仓在心里瞪了段丞一眼,心道,我这可是为了你着想啊,你咋就听不明白呢。
几人正聊着,王玉玲的大嗓门就在身后响起。
“晓梦,你快过来看呐,这兔子咋还薅自己的毛呢。都快给自己薅秃了。”
她这一嗓子,把知青们都引了过来。
夏晓梦心中一喜,忙跑了过去。
“兔子怕是要生了。你别在这儿大喊大叫的。万一把它吓着,它会吃了自己的崽子的。”
王玉玲赶紧退后了两步,声音也小了好几个度。
“为啥它要吃自己的崽子啊?那也太吓人了。”
夏晓梦扯了些柔软的芦花,把笼子铺的暖和一些。又拿了些油布把笼子给围上了。
“兔子生产的时候一旦受到惊吓,就会觉得不安全,严重的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