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的伙食太差,加上棠溪自从来过之后便大病小灾的不断,脸色也照比寻常时候要病弱苍白许多,只不过没想到在外面的风口上多站了一会,那原本白皙的脸蛋却微微泛红起来,好似刚刚发熟的苹果一样。
握紧她冰冷的指尖,穆骁强制性的带她回了屋。
棠溪脚步迟缓,几乎是被穆骁拖着进了自己的营帐,在身子已经钻进去一般的时候,却还是频频的看向身后,贪恋着那盛雪时候的风景。
营帐里面被暖气烘烤着,不一会鼻尖就冒出细汗来。
穆骁几乎是得了什么好东西都送到了这个屋子里,所以琳琅满目的倒是有不少小玩意,什么从战场上无意得到的锋利匕首,又或者是曾经赏赐下来的一些东西,若说最有心的莫不是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淘回来了一个乳白色的梅花瓶,虽然这边境苦寒的地方没有梅花映衬,倒是扯了不少的松枝回来,郁郁葱葱的,为这沉闷的气氛填了不少的轻快。
穆骁细心的用自己的双手给棠溪取暖,虽然右手已经感觉不到寒冷和僵硬,却依旧没有区别对待它们。
“今日小枝这丫头倒是老实,昨
天一整天都在我这里,一下雪,反倒看不见踪影了。”
棠溪也算是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嘴,毕竟面对着如此的情形,她是很难做到心如止水的,只能眼神眺望着房间里的唯一一抹绿色,提起一个话题。
虽然有些突兀,却也很好的让两个人都缓解了尴尬,穆骁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直到感觉她的手舒缓了许多,才松开。
“你不知道,小枝身子弱,应该是胎里不足,所以一到了寒雪天,她就不能出屋,要不然就一定会大病一场。”
穆骁起了一个头,棠溪却像是有了兴趣,眨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望向他,等着他给自己将一些没听过的故事。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捡回小枝的那一天也是这么大的雪,当时沈华捡到一个快要和雪色融为一体的小孩子,因为寒冷,小孩的脸都冻的青紫了,甚至已经奄奄一息,连哭泣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沈华将小丫头带回去,发现了她的体虚之症,随后的许多年,只要她在下雪天一出去,必定会是一场高烧,所以沈华严令禁止。”
棠溪无所事事的摆弄起手边的东西,一边听着,时不
时的还发出疑惑。
“可是严令禁止就真的管得住吗?”
也的确如同棠溪所说的那样,即便是严令禁止,也抵挡不了一个活泼爱动的小孩子。
“前几年,小枝曾经趁着沈华不注意跑出去过,那一次,差一点就活不下去了,沈华几乎是熬了三天三夜,一刻都不敢合眼,才算是从阎罗王那里面抢回了一条命来。”
棠溪握起那杯已经温度差不多的杯子,一大口灌了下去,稍稍缓解了在屋子里的闷热。
“真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样的苦痛。”
果然有的人喜欢这场大雪,有的人却要为这场大雪而付出代价。
章来天望着依旧没有停的风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手中紧紧的攥成拳头,眼睛里是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这场雪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原本他是准备出来放信鸽的,可是如此冷的天气,章来天实在害怕即便信鸽放了出去,却依旧到达不了重点。
死在半路不是他要的结果。
收回那只信鸽,决定另外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这场雪,仿佛能够让许多以往的事情再一次的浮现在眼前,曾经被深埋的东西,却没想过如
此轻易的便再一次回到了心头。
“我也是听命行事。”
章来天叹了一口气,眉梢上带着许多愧疚。
南境的雪足足下了一天,仿佛为整个的南境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让它可以抵抗今后的寒冷。
而京城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