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骁问出话来后心中深感不妥,唯恐她误会自己轻视她,随即又立刻改口说些别的。
“我不过玩笑一句,你莫要放在心里,今日天气不错,我们随意走走吧!”
棠溪点点头,走在他身侧,两人谁也不开口,气氛却一点也不尴尬,那种默契的感觉让彼此的心里都觉得十分舒服。
两人越走越远,路过前段时间一起吃鱼的那条小河,穆骁几乎觉得烤鱼的香味还在自己的口腔里不断的发散,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
棠溪一直看向自己脚尖那颗不断滚动的石子,所以并没有看到穆骁的小动作。
“你愿意跟在我身边吗?”
说完之后,空气都好像静止下来,棠溪吸气的声音被穆骁充分的捕捉到,心里说不出的后悔起来,暗骂自己今天为什么总是说这些胡话。
“我,我的意思,意思是,你的,你很聪慧,所以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做一个军师谋士,可以发挥你的才能,你,你愿意吗?”
话毕之后,穆骁颇有些紧张,眼神望向她的时候充斥着不安,手攥紧握成一个拳头形状,身子也绷直起来。
棠溪面上平静一如往昔
,可是心里却也被掀起了巨大的波澜,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块巨石砸进了湖面中,原本平静如一潭死水的湖面,顿时炸裂开,甚至还有不少在里面存活的小鱼都在跳动着,带起点点水珠。
等了许久,却还是没有听到棠溪的声音,一分一秒的时间过去,穆骁的手心全是温热的汗水,心中越发沉重起来。
“你,若是不愿意,就,就当我没说过。”
故作轻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了棠溪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缓解掉他所有的尴尬和紧张,两个人相视一笑的那一瞬间,仿佛心中所有的花都在一瞬间开放。
再说出我愿意的时候,棠溪心中是开心和雀跃的,因为在穆骁的身边,自己才有更多的可能与他相处,照顾他。
“那,那我现在就去和主将说,明日你便搬到我的身边吧!”
穆骁开心的像是一个孩子,单纯的笑容绽放在脸上,若不是棠溪拦着,恐怕此刻已经快冲到迟青的帐前了。
这世间的万事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苏君墨和湘漓郡主两个兄妹这两日几乎没了动静,甚至连营帐都没有出过。
“回主子,至今还没有查
到四王爷当日去世时的那件怪事,只不过有传言说……”
那人的话说到一半就突然止住了,面有难色,时不时的偷偷抬起头,瞄上苏君墨两眼,观察着他的表情。
苏君墨的手中的杯子是新换上的一套白釉青竹傲雪茶具的一只,此时他正在看一本经书,读到了一半,停下来歇了歇,照往日来说,面容上更加看不出情绪,甚至可以说是到了面无波澜的境地。
“说下去。”
启唇之后抿了一口茶水,继续捧起经书,目光浏览其中,好似完全不在意面前之人所说的事情,可是若仔细观察,便能够看到他攥着经书的手发白,暗自用力,让书页之处褶皱了不少。
“说,说是皇上曾经派人呵斥过四王爷。”
那人再看苏君墨的时候,之间他两眉之间浮起一股怒气,虽不言语,却凭空生出寒凉之感,让人忍不住打起冷战,脊背一股凉气冲上头顶。
“何故?”
只简单的两个字,原没有什么声调,那人却不敢随意,思想前后,字字斟酌。
“说,说是笼络朝臣,居心不良,原不过是同各位大臣走的近些,那些大臣有不少是拥护四
王爷的,所以……”
话到了最后便没有声音,只不过后面不用说明,苏君墨也心知肚明。
手中的书页因为太过用力,逐渐有了破碎的痕迹,额间的青筋也逐渐暴露于面前。
帝王的猜忌之心一向是最可怕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