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推门进去,就见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坐在前面,两侧有太监宫女站在左右,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倒是有些肃静庄严。
“放肆,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只听前方一声尖细的呵斥,棠溪楞了一下。
跪?
心中挣扎了一下,随后想开倒也无碍了,麻利的跪在冰冷的地砖之上,高声道:“草民棠溪,给陛下请安。”
棠溪话声落下之后,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的声音,她想要抬起头看一看,却又生生的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殿内太热的缘故,棠溪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鼻尖冒出来的些许细汗,手心也温湿了不少。
过了许久,上面才传来浑厚冷肃的声音。
“起来吧!”
棠溪只觉得这一声犹如天籁一般,站起身的时候,膝盖处有些隐隐的刺痛。
“你便是献上药膳的那名女子吗?”
虽然他的声音极为平淡,但是无形中棠溪却能够感觉到压迫,这种压迫感迫使她不敢与前面的人抬头对视,只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的回答他的问题。
“是,正是草民。”
棠溪说完之后,眼前不由得回忆起昨日苏君墨同自己说的
话,他让自己留在宫中监视皇帝,而如今面对着这样气势大开的皇上,棠溪的心中不由得心慌起来。
“你做的药膳甚好,不止治好了贵妃的旧迹,就连朕一贯的失眠都好了不少,实在是颇有奇效。”
听着皇帝的一番夸赞,棠溪的心中却并没有多少得意,甚至反而有不少的担忧,不过这种担忧的确不是没有用处的,因为下一秒皇帝所说的,就让棠溪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只不过你的药膳应当不是全凭你一人就可以做出来的吧!”
果然如残阳问她的一样,还是问到了这个话题,不过幸好她早早的准备了一套说辞,此时倒也是毫不惊慌的原样背了出来。
“回陛下,是草民偶然遇到的一位老伯,他向草民讨了一碗水,就赠了草民一套药膳的方子,只不过草民起初也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到后来深觉它的用处时,却也再找不到那位老伯了,想来是我们的缘分已尽,所以许多年都不曾再见了吧!”
棠溪的一套说辞虽然不是特别圆满,却十分符合戏本子的套路,而且这萍水相逢的一碗水,就算是皇帝想要查探,恐
怕也是无能为力。
对于棠溪的这种回答,皇帝明显是不满意的,只不过却也没什么法子。
“你和六王爷是如何相识的?”
棠溪没想到皇帝所问的话题跳跃度如此之大,不由得怔住了一下,随后便据实回答道:“草民同六王爷实在渝州城认识的,只不过当时六王爷化名柳墨在草民所开的俗世居,所以草民一直不知道六王爷的身份,若不是六王爷这次派人表明身份,接草民如京,草民恐怕这辈子也猜不出六王爷的真实身份。”
棠溪这一番话的意思就是,是你儿子主动找上我的,和我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就直接去找他,我都不怎么认识他的。
“你当真不知道墨儿的真实身份吗?”
皇帝的眉毛微微皱起来,眼中泛着寒意,死死的盯着棠溪的表情,似乎想要将她一眼看穿一般。
棠溪吞了一口吐沫,心中有些犹豫到底应该怎么说,额间的汗珠一点一点的滑落到脸颊,随后滴在冰冷的地砖上面,在还没有消散的时候,棠溪依稀能够透过它看到此刻自己的模样。
此刻棠溪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苏
君墨这厮,好死不死的非要将自己扯进来,这伴君如伴虎,谁知道一言不对,自己的小命还有没有的保。
“依照六王爷的气度,若说是没有怀疑过自然不可能了。”
棠溪仿佛的琢磨了一下,倒是想起苏君墨同自己说过的一番话,皇上生性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