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暴击,玻璃外面站着一个褐红色的的颜色遮盖了半张脸,头上还扎着两个丸子,少女张牙舞爪的做了一个鬼脸。
直接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床头的水杯直接浇了个落鸡汤,蓝白纹衬衫湿透成一片,隐约还能看见两个红点。
他没让人打死,快让人吓死了。
“你没事吧?”沈清婉看沈祁言这样哪有心思在开玩笑,迈着小短腿,就把他扶起来。
沈祁言坐在床上,觉得哪里都痛,但又看到面前的女生,还是保持着镇定。
看他实在不认识自己,委屈的撇嘴:“祁言哥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嘛?”
沈祁言现在脑子一团浆糊,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沈清婉又有了一个好主意。
“自从你走了之后,我过的非常不好,一场火把家里烧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清婉自说自话的形容着火势有多大,加上脸上的颜料特别像火烧的,把他骗的一愣一愣的。
一瞬间沈祁言就绷不住了,边哭边只用没扎针的手擦她脸,脸上的染料染了他一手。
医生来到时就看到了这幅场景,一个病人追着家属打,一个实习医生拦腰抱着沈祁言。
“咱好好说……别生气。”
沈清婉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委屈的站在门口,眼睛里闪着泪花儿,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在休养一周差不多能出院了,还是当兵的身体好,恢复的真快。”医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祁言那有心思听他说那些,潇洒的翘着二郎腿,拿着纸巾擦了擦手,把医生打发走了。
医生还有点摸不清头脑,看了眼正在装鹌鹑的沈清婉,上午还是仇人,怎么这么快就被围剿了。
还是小年轻好,有情趣。
“过来!”沈祁言心疼的朝她挥了挥手,看着她脸上的颜料,不禁蹙起眉头。
“你饿了吧?我去回家给你做饭。”
沈清婉就这么撂下一句话,扭头就跑。
“把脸擦擦,别吓着小孩。”沈祁言在后面喊着,声音温柔而宠溺,听得人心头发软。
沈清婉傲娇哼了他一声,留给了他一个可爱的背影。
人刚走,沈祁言一颓废的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他双眼迷茫,脸色惨白,一张棱角分明的俊朗五官上,满是阴沉。
“你终于醒了,可委屈人家姑娘了。”
沈祁言抬眸看着熟悉的军装,还是熟悉的面孔,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我师傅没了,班长没了,兄弟也没了”沈祁言低声呢喃道。
他的声音是痛苦的、绝望的,却也是温柔地......。
站在他面前的人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总比没人活着要强吧!”
他低头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想退伍。”
那两个字是如此的沉重,可他还是说出口了。
他的话让对面的人都愣住了,诧异的张了张嘴,重重的点了点头,尊重了他的决定。
沈祁言颤抖着身子,冰冷的泪水在他脸上肆意流淌,他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我是个逃兵,一个从战场上活着的逃兵。"沈祁言自嘲地笑道,声音里充满了悲凉与哀伤。
他朝着脸狠狠的打了几下,仿佛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疼。
许久都缓不过来,他放弃了光辉生涯,放下了闪耀勋章,可唯独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