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默默地凑到刘辩的耳边,轻声说道:“陛下,那些俘虏当如何处置?”
刘辩闻言,默默的回身瞥了一眼主动跪地请降的金兵,皱眉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
刘辩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无奈的发出一声轻叹,道:“将他们全都绑缚在一起,带着他们一同上路吧。”
宇文成都闻言,略显迟疑的皱了皱眉,不无忧虑的说道:“若是他们趁我军与金军激战正酣之际,忽然做出临阵倒戈之事,届时我等又当如何自处?”
刘辩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嗟叹道:“朕亦想过此等结果,然而若是将他们尽数屠戮殆尽的话,届时,当我等再与金军遭遇之时,金军必定会与我军死战到底,这无疑会给我军带来巨大的伤亡,两权相害取其轻,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宇文成都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道:“陛下所言甚是,成都受教了。”
“忽然多出两千张嘴,军中粮草恐怕难以支撑太久,是否...”
宇文成都说着,伸手向东指了指,正欲开口说话之时,却被刘辩挥手打断,刘辩默默地摇了摇头,道:“先饿他们三日再说,咱们先前从蒙古马场截获的战马,与此番从拐子马手中截获的战马,均可作为军粮食用。”
宇文成都闻言,顿时皱了皱眉,道:“以良马充饥,未免有些暴殄天物啊。”
“没有上好的草料,再好的战马也发挥不出应有的战力,四肢无力的良马,比之驮马亦多有不如。”刘辩说道。
宇文成都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感到十分的惋惜,但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刘辩的话语,于是只好任由军士宰杀战马,以作充饥之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待一众军士吃饱喝足之后,刘辩再次率军自西宁一路南下,进入吐蕃,直奔积石山而去。
当众人行出百里之后,却见斥候飞马来报:“报——前方五十里发现一支由数千人马组成的骑兵部队,他们拦在了通往积石山的必经之路。”
“可曾探明对方主将是何人?”刘辩问道。
“对方阵中立着一杆高达数丈的大纛,上书斡离不三字。”斥候回道。
“原来是他。”
刘辩长呼一口气,道:“完颜宗望啊。”
刘辩说着,侧头看向一旁默然不语的宇文成都,道:“分兵吧。”
宇文成都闻言,皱了皱眉,道:“请陛下亲率一支人马在后方为末将掠阵,末将定率军为陛下冲开一条血路。”
刘辩闻言,大受感动的同时,却是默默地摇了摇头,道:“你我君臣,生死与共,朕绝不会丢下你独自偷生。”
宇文成都闻言,忽觉心中一酸,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眶打转,正欲再劝刘辩一番,却见刘辩微笑着挥了挥手,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宇文成都说道:“此事就此决定。”
宇文成都闻言,将头转向一边,默默的擦了一把挂在眼角的几滴泪珠,再次看向刘辩时,目光坚毅的向刘辩拱了拱手,道:“请陛下予臣一支人马,臣请为先锋,为陛下破阵。”
刘辩闻言,伸手指了指落后于自己半个身位的花木兰,道:“与你一千人马,以花将军为副将,随你一同破阵。”
“是。”
宇文成都点了点头,点齐一千人马之后,正欲出发之时,却听刘辩忽然伸手将他给拦了下来。
宇文成都不明所以的望向刘辩,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刘辩伸手指了指被裹挟而来的两千名金军俘虏,道:“驱使他们率先冲阵,你率军作为第二梯队,向金军发起第二轮进攻。”
宇文成都默默的瞥了一眼被饿得无精打采的金军俘虏,点了点头,道:“陛下圣明,臣佩服之至。”
说罢,当即率军向正在五十里外以逸待劳的完颜宗望大军徐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