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炷香左右。
马蹄声越来越近。
完颜闍母与完颜希尹同时抬头目视前方,却见官道尽头隐约出现了刘辩几人的身影。
马蹄阵阵,犹如响鼓敲在众人心头一般,令完颜闍母等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刘辩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腰悬佩刀,腰板挺得笔直,一往无前的向拦在前方的完颜闍母横冲直撞了上去。
刘辩气势十足,卖相极好,美中不足的是,出营时,他只是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柄腰刀,如今手中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令他感到十分的郁闷。
高宠头戴兜鍪,身穿将甲,脚踩鹿皮靴,手提虎头湛金枪,胯下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看得完颜希尹不觉心头一震。
宇文成都身长一丈,腰大十围,金面短须,虎目浓眉,虽坐在马背上,但他如山般的身形仍旧给完颜闍母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身后战马上悬挂着一杆重达一百多斤的凤翅镏金镋,这便是斥候口中所说的五骑的由来。
五人中属展昭与赵佶看上去最是平平无奇,其实展昭生得剑眉星目,单从面相来看,妥妥的万人迷一枚,然而老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在高宠和宇文成都的面前,展昭实在没有什么存在感,完全被二人给比没了。
赵佶与展昭同乘一骑,他为了节省体力,刻意将整个身子紧紧的贴在了展昭的背上,双手亦是环抱在展昭的身前,那副模样,真是一言难尽。
刘辩在途中不经意的看到了眼前这一幕,结果顿时被恶心得发出了一声干呕,旋即连忙将头撇向一边,生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刘辩几人纵马狂奔,所发出的声势几乎可与千军万马相媲美。
刘辩默默的瞥了一眼随扈左右的宇文成都与高宠,又抬头看了看持槊拦在官道中央的完颜闍母,暗自做了一个决定,旋即一马当先的排众而出,径直向完颜闍母冲杀而去。
刘辩只经过片刻的沉思,便决定必须由自己亲手斩杀完颜闍母,他必须通过亲手斩杀完颜闍母来树立威信,否则,这支前途未卜的队伍,迟早会如同散沙般,一拍而散。
刘辩还需通过斩杀完颜闍母来为众人树立信心,让大家看到这支队伍的希望和未来。
望着赤手空拳便冲向完颜闍母的刘辩,宇文成都忽然心头一惊,急声道:“陛下当心,切不可意气用事。”
宇文成都说罢,连忙回手摘下马背上的凤翅镏金镋,旋即猛夹马腹,试图追上遥遥在前的刘辩。
宇文成都身着将甲,算上自身体重与这身将甲的分量,至少有两百多斤,如今再加上凤翅镏金镋,这一身行头至少达三百余斤,莫说胯下只是一匹寻常战马,即便是换上千里黄花马,估计也快不到哪里去。
望着刘辩愈发远去的背影,宇文成都急得不断的猛夹马腹,胯下战马吃痛,被夹得一个劲的翻白眼。
高宠见状,连忙出言提醒道:“将军,轻些,照你这么个夹法,莫说陛下没救下来,搞不好连你自己都得陷进去。”
见高宠表现得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宇文成都顿时勃然大怒,正欲发作之际,却见高宠根本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抢了一句话头,道:“将军勿忧,某敢断定,他们定不会加害于陛下。”
“若我等稳扎稳打,或许还能趁对方刚刚擒下陛下,立足未稳之际,将陛下从对方的手中解救出来,若将军一味猛夹马腹,一旦马失前蹄,则悔之晚矣。”高宠向宇文成都发出了善意的提醒。
高宠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了赵佶的声音,赵佶用近乎于命令加训斥的口吻说道:“高将军所言极是,宇文将军不得违背,切不可冲动行事。”
宇文成都闻言,顿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蔑的冷笑,道:“某只忠于皇帝陛下,至于你,不过是一个荒淫无道的亡国之君而已,又有何资格向某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