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万春闻言,气急败坏的一拍大腿,道:“公孙续好不晓事,某率军前往渔阳县接收城防,结果他却事先在城内埋设伏兵,待我率军行至城下时,他竟令守军向我等放箭,某因一时大意而中了他的奸计,看来这对父子的反叛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公孙续于不久前接到了来自公孙瓒的亲笔密信,公孙瓒在信中言明,若是有人胆敢打着弘农王的旗号前来挑事,则令公孙续根据当前情况便宜行事。
然而当刘辩携大胜之势一路率军南下之际,公孙续却根本不敢触其锋芒,于是当即做出了退避三舍的决定,刘辩率军一路收服幽州数郡,公孙续亦是一退再退,最终率军退到了渔阳县。
当公孙续听闻刘辩正率军在潞县一带停留的消息之后,他才终于长舒一口气,然而公孙续这口气尚未喘匀,便听斥候来报,有一支打着雷字大纛的人马正在向渔阳缓缓而来。
公孙续手搭城垛,向渔阳以西的上谷、代郡方向瞥了一眼,心道:退一步没有海阔天空,退一步只有越想越气,于是年轻气盛的公孙续在经过一番仔细的考量之后,最终还是把路给走窄了,他竟向军队下达了偷袭雷万春的命令。
结果便发生了辕门前的那一幕。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味崇尚武力的公孙瓒生出的儿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对父子根本就是两个有着极端思想的暴力狂。
当刘辩见到雷万春之后,先是让随军郎中为雷万春拔箭疗伤,接着又好言安抚了雷万春一番,待雷万春被士兵与郎中抬往后营疗伤之后,刘辩才缓缓开口,他似笑非笑的看向蓟县方向,道:“不知在得知此事之后,刘伯安会作何感想?”
贾诩闻言,微微一笑,道:“刘伯安作何感想,臣也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此刻一定如坐针毡。”
刘辩闻言,默默的与贾诩对视了一眼,旋即双双抚掌大笑了起来。
贾诩说的没错,刘虞此刻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一刻也停不下来。
“祸事至矣,祸事至矣!”
刘虞口中念念有词,额头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但他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鲜于辅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嗟叹道:“明公贵为汉室宗亲,兼领幽州牧之职,海内人望,何须忧虑啊?”
刘虞闻言,冷冷的瞥了鲜于辅一眼,心道:“迟早被你们害死。”
此番刘虞不打算再听从鲜于辅等人的建议,而是力排众议道:“董贼叛乱,朝廷流亡失所,四海倾覆,群臣皆有观望之心,而吾身为汉室遗老,自然不能与众人相同。吾欲请一位使臣前往朝廷尽人臣礼节,不知何人可往?”
鲜于辅闻言,无奈的轻叹一声,见刘虞主意已定,于是只好向刘虞举荐了一个人,道:“田畴,田子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