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对决,将背后暴露给对手乃是大忌,其中以胡人尤甚,因为他们为了给胯下坐骑减轻负担,身穿的甲胃大多都是顾前不顾后,并且骑兵很难在短时间内完成大规模转身,如此一来,一旦将背后暴露给对手,便基本意味着己方将成为战败的一方。
前有恶狼,后有勐虎,如今乌桓骑兵面临的根本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多日奔逃,早已令乌桓骑兵疲惫不堪,而蹋顿最初的设想是拼劲全力吃掉宇文成都的骑兵部队,而后再从长计议。
没有骑兵在后方追赶自己,蹋顿才能令军队停下歇口气,而他亦可以沉下心来去想一想以后的打算。
然而蹋顿千算万算,最终还是算漏了由刘辩亲自率领的这支奇兵。
即便蹋顿能够指挥乌桓骑兵冲破由宇文成都组织的骑兵防线,但乌桓士兵的体力早已相形见绌,他们根本跑不了多远,便会被尾随而至的刘辩大军一步步蚕食干净。
蹋顿在经过一阵痛苦的挣扎过后,最终十分无奈的向全军下达了弃械投降的命令。
七千乌桓骑兵在蹋顿的命令下纷纷滚鞍下马,旋即在蹋顿的指挥下十分有序的褪去身上的甲胃,然后跪在沙拉木伦河边静静的等待汉军前来接收降卒。
良久之后。
刘辩命人前往沙拉木伦河边,将乌桓人的战马尽数牵走,然后又让郑和前来向蹋顿传令,让其背负荆条,前往军中觐见刘辩。
虽然感到十分的屈辱,但蹋顿仍旧做出了退让的选择,他默默地褪下身上的衣物,赤裸着上身,背负荆条,在郑和一行的押解下只身前往汉军军阵向刘辩负荆请罪。
待蹋顿来到刘辩面前时,直性子的蹋顿竟公然在刘辩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看罢之后,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表情,道:“大败乌桓的三郡之主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娃娃?”
蹋顿话音落后,脸上顿时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郑和抬起紧握马鞭的手,怒指蹋顿,出言训斥道:“放肆,败军之将安敢如此无礼?”
突然挨了一鞭子的蹋顿,有心伸手摸向脸上的鞭痕,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缚在身后,于是无奈的咧了咧嘴,旋即向刘辩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大大咧咧的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他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娃娃吗?”
在蹋顿的固有印象里,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大多都是一群不谙世事的无知少年,楼班是这样,大汉天子亦是这样,大汉天子如今不就是任由董卓随意摆布的傀儡吗?因此当蹋顿初见刘辩时,一向桀骜不驯惯了的蹋顿压根就没有将刘辩给放在眼里。
原本端坐在一张锦榻前的刘辩,闻言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负手来到蹋顿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旋即抬头看向一旁的郑和,道:“传朕旨意,从降卒中挑出一千名青壮,枭其首级,而后在沙拉木伦河边筑起一座京观,再在京观旁边立一块石碑,上书:粗鄙乌桓,兴兵寇边,汉秉威信,即时诛灭。头悬北阙,以儆效尤。”
“奴婢遵旨。”
郑和闻言,当即俯身下拜,恭恭敬敬的向刘辩行了一个大礼,旋即带人前往被绑缚在一起的乌桓降卒中,挑选出一千名青壮,将之尽皆枭首,而后用其首级在沙拉木伦河边筑起了一座京观,最后又将死去的乌桓降卒的尸身尽数推入河中,喂了王八。
这时宇文成都亦带着剩下的八百余骑,前来向刘辩复命。
刘辩轻轻的拍了拍宇文成都的肩膀,道:“将为国捐躯之人的尸体一一甄别出来,以作抚恤之用,再将乌桓人的尸体全部拉去沙拉木伦河边筑京观。”
“诺。”
宇文成都应声而退。
直到此时。
蹋顿才终于相信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半大少年便是如假包换的三郡之主,听着身后传来的阵阵惨叫,蹋顿默默的咽了口口水,颤声说道:“我等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