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辅微微一笑,迎着刘虞的目光问道:“明公口中所言之人姓甚名谁?”
“嗯?”
刘虞闻言一怔,皱了皱眉,略显迟疑的说道:“如今坐拥北方三郡之人正是被董卓所废的弘农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非也!非也!”
鲜于辅笑呵呵的摇了摇头,道:“弘农王已为黄巾贼所害,这已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因此那人只是一名颇有能力的后起之秀,与弘农王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所以明公无须忧虑。”
刘虞闻言,重重一拍大腿,无奈道:“你这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嘛。”
鲜于辅闻言,终于一改前态,而是露出了一脸郑重的表情,道:“如今天下叛乱,应当以静制动,待价而沽,明公素以信义待人,深得幽州黔首的爱戴,民心在我,明公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刘虞无奈的长叹一声,踱步来到书房外,抬头望向辽东方向,道:“弘农王威望素着,今得三郡,恐形势有变,我等切不可掉以轻心呐。”
“不不不不不!”
鲜于辅摇头似拨浪鼓,连连摆手,态度坚定道:“形势尚不明朗,明公理应稳坐幽州,静观其变。”
刘虞本就不是意志坚定之人,如今又听鲜于辅这般极力的劝说,他内心中的想法亦渐渐的动摇了起来。
鲜于辅游说刘虞的核心价值主要体现在了待价而沽这四个字上,这不仅符合刘虞当前的利益,亦符合幽州世族的利益,因此鲜于辅劝说刘虞静观其变,倒也不失为是一个两全其美之法。
相比于优柔寡断的刘虞,关东诸侯中的某个人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
虎牢关。
盟军大营。
袁绍神情凝重的独自坐在帅帐之中,他已经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刘辩收复北方三郡的消息。
对于志向远大的袁绍而言,这应该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袁绍无奈的重重一拍大腿,心道:“不想董卓老贼竟无能至此,多番阻拦,却未能伤及弘农王分毫,真是可悲可恨呐。”
盟军十几万大军被拦在虎牢关外不得寸进,袁绍本以为刘辩面临的应该是必死之局,结果万万没想到,人家不仅从西凉军的围追堵截中逃出生天,如今竟然还收复了三郡之地,已然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就在袁绍独自坐在营帐内生闷气的时候,袁术却是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袁术迎着袁绍不善的目光,径直坐在了他的身边,旋即伸手指了指辽东方向,道:“听说了吗?”
面对袁术的无礼举动,袁绍也只是轻轻的冷哼一声,以此来表达一下心中的不满,除此之外,他倒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袁绍还是比较分得清轻重缓急的,面对北方之敌,他必须做出与袁术同仇敌忾的选择。
袁绍强按下心头的怒火,点头道:“此事早已传遍天下,我又岂会不知?”
袁术默默地点了点头,旋即直视着袁绍的双眼,沉声问道:“为今之计,如之奈何?”
袁绍闻言,不动声色的瞥了袁术一眼,旋即故意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喟然长叹道:“初闻噩耗,为兄早已方寸大乱,实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袁术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袁绍一眼,他已经猜出了袁绍的心思,于是冷冷的问道:“莫非你已生出退却之心?”
虽然已经被袁术看透了心思,但袁绍仍旧大萝卜脸不红不白,微眯着双眼,沉思了片刻,旋即默默地点了点头,嗟叹道:“心向汉室之人何其多也?”
袁绍这句话更像是一句设问,看似在提问,其实也是在回答。
“弘农王已死,任何一个敢于打着弘农王旗号行事之人,皆为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