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心思,战马当场反水,前蹄一跃老高,愣是将斥候给掀翻了下去。
望着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三韩斥候,韩当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侧头看向南霁云,笑道:“临阵之时,偶有所得,本想向将军展示一番临战顿悟的断马腿绝技,结果万万没想到,这是一匹颇为识时务的宝马良驹啊。”
“临危之际,方知优劣。”
南霁云撇了撇嘴,踱步行至战马前,扶正马脸,抬手给了它一个响亮的耳光,面沉似水道:“此马颇有灵性,但毫无气节可言,他只配耕田、载物,不可用于骑乘作战。”
韩当见此马颇识时务,于是嘿嘿一笑,道:“还可以果腹。”
战马许是听懂了韩当的话,闻言竟是默默地后退了两步。
南霁云冷冷一笑,从干柴堆中抽出环首刀,踱步向渐渐清醒过来的斥候走去,旋即将环首刀架在斥候的脖颈上,冷声问道:“前方战事如何?”
斥候心头一惊,脖颈处感受着刀锋冰冷的杀机,却犹在死鸭子嘴硬道:“无可奉告。”
斥候话音刚落,忽觉脖颈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脖颈,发现那里已是猩红一片。
南霁云见斥候表情痛苦,显然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于是他澹澹的开口,道:“你想尝一尝扒皮抽筋之苦吗?”
南霁云的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挑眉道:“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你以为我会对你这样一个化外蛮夷生出怜悯之心吗?你是四六不知的三岁幼童吗?”
三韩斥候默默的咽了口口水,旋即用近乎于祈求的语气对南霁云说道:“若好汉肯留我一命,我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霁云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道:“若你所言皆为实情,且对我军有所帮助的话,我可以做主留你一命。”
韩当闻言,正欲出言相劝,却见南霁云忽然向自己投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于是他只好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复又给咽了回去。
“说吧。”
为表诚意,南霁云刻意挪开了架在斥候脖颈上的环首刀。
斥候见状,当即如竹筒倒豆子般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给说了出来。
“前方战事惨烈,守军损失惨重,西安平旦夕可破。”
“上大等共向四面八方派出了一百支斥候队伍,每队六到二十人不等,其中以南、西、北三个方向派出的斥候最多,西安平以东只派出了十队斥候,其中大多斥候都在距离西安平十里范围内活动。”
“攻守双方的伤亡情况如何?”南霁云问道。
“守军损失惨重,生者不足五百人,且个个身负重伤,即便救活也会落下终身残疾。”
斥候说着,忽然发出一声长叹,道:“三韩军队作为攻城的一方,损失也不可谓不大,方今能战之人已不足五千,士卒多已筋疲力竭,难以久持。”
斥候话音刚落,忽觉脖颈一疼,尚不及做出反应之际,便已人首分离。
望着毫无信义可言的南霁云,韩当讪讪一笑,道:“将军...”
韩当搜肠刮肚了半天,最终硬着头皮道了声:“将军...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