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当前的处境十分的尴尬,若说他是俘虏吧,好像有点委屈他了,因为他在刘辩这里也还算得到了不错的礼遇,可若说他不是俘虏吧,似乎又有些抬举他了,因为在场的众人里除了杨修,几乎谁都可以举起马鞭往他的脸上来那么一下子。
甚至就连对他礼遇有加的刘辩也会偶尔拿出那只系在腰间的酒壶,时不时的在他的面前摇晃几下。
每当众人停下歇脚的时候,刘辩都会解下酒壶,在李儒的面前晃一晃,问他“渴不渴。”
局外人杨修偶尔也会拿话恶心他一下,甚至还会拿家事压人,惹得李儒脸红脖子粗的欲对他拔刀相向。
“厚道人”张巡经常在私下里皱眉看着李儒,思忖着他的未来当何去何从。
在张巡看来,一旦刘辩得势之后,届时,李儒的人生也将随之走到终点,因为无论张巡如何绞尽脑汁的去谋划,他都无法想出一个破局的方桉来。
与所有人为敌的李儒,将来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望着一手捻着胡须,微眯着双眼看向自己且若有所思的张巡,李儒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却见他忽然拍桉而起,怒指张巡道:“你总看我干什么?”
李儒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龙阳之好。”
张巡眨了眨眼,眼神中渐渐有了焦距,缓缓抬头看向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李儒,胡诌道:“我刚刚只是在想,成都等人皆鞭笞过你,唯独我却没有,因此我在考虑,要不要随波逐流。”
李儒闻言,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旋即将头撇向一边,道:“汝为读书人,岂可与莽夫为伍?”
“有道理。”
张巡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儒一眼,旋即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莽夫?”
南霁云冷冷一笑,道:“文优此言差矣,我等即便是莽夫,那也是忠勇可嘉的莽夫,汝即便是文士,那也是不忠不孝的士人。”
雷万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出言附和道:“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李儒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心道:“没完了是吧?但凡来一个人,都拿这句话来恶心我,合着你们都是串通好的是吧?”
李儒越想越生气,对南霁云怒目而视的同时,将右手缓缓探向腰间的剑柄,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拔剑与之拼命的架势。
南霁云见状,轻蔑的撇了撇嘴,道:“还真是小瞧了你了,来,我让你一杆兵器,咱们比划比划。”
南霁云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向李儒勾了勾手指,道:“生死勿论。”
“正合我意。”
李儒一时热血上头,竟然拔剑与南霁云隔着几桉当场对峙了起来。
南霁云频频用余光看向始终低头沉默不语的刘辩,见他始终没有要松口的意思,于是投鼠忌器之下,亦不敢轻易向李儒发起进攻。
良久之后。
就在南霁云的耐心几乎已经濒临爆发的临界点之际,客舍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数十名头上裹着一块黄色头巾的农夫纷纷抄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向客舍方向冲杀而来。
刘辩抬头看向宇文成都,道:“出去看看。”
“诺。”宇文成都应声而退。
南霁云见状,连忙抄起马槊,亦步亦趋的跟了出去。
望着南霁云离去的背影,刘辩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看来这100点忠诚度的含金量真的是一丁点掺假的成分都没有啊。”
刘辩刚刚忽然心血来潮,想测试一下众人对自己的忠诚之心,结果,对内情一无所知的南霁云便中了招。
在刘辩始终不曾松口的情况下,一向暴脾气的南霁云居然真的没有对李儒动手,而这正是刘辩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当宇文成都与南霁云来到客舍外时,五十多名头戴黄巾的农夫业已纷纷冲到了客舍外。
当先之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