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付出多少将士的牺牲才算是极小的代价?”
阿史那逸都闻言,几乎不假思索的向骨利伸出了叁根手指,道:“若能以牺牲叁万人马的代价攻克河北,我们便是最终胜利的一方。”
“何以见得?”
骨利的心里存着一份考校他一番的心思,皱眉说道:“夏国人杰地灵,英雄辈出,即便我们成功拿下了河北,也难以攻克他们的都城。”
阿史那逸都来到一张巨大的行军地图前,提笔在河北至京城的必经之路上划了一条直线,道:“夏国北方一马平川,根本无险可守,只要我们能够成功突破河北防线,届时,京城便是俎上之鱼,可以任由我们随意的拿捏。”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我们不能攻克京城,届时,我们亦可退守河北,与夏国形成对峙态势。”
“在撤军的路上,我们还可以尽情掠夺夏国的青壮和女人,迫使他们随我们一同返回漠北,让他们世世代代的做我们的奴隶。”
阿史那逸都说完,王帐内立时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抚掌大笑之声,众人对于他提出的方桉,给与了极高的评价和肯定。
阿史那骨利终于一扫痛失幼子的阴霾,抚掌大笑道:“逸都之言甚善。”
阿史那骨利说着,起身站了起来,道:“传朕号令,大军暂且休整一日,待明日天亮之后,叁军俱出,全力攻城。”
“是。”
众人闻言,纷纷躬身行礼道。
相比于信心满满的突厥人而言,河北知府张巡此刻却是满怀心事的陷入了沉思。
南霁云与雷万春分别持刀站在他的左右两侧,好似两尊门神一般。
雷万春的伤口已经得到了一番简单的处理,如今他的脸上已是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鲜血仍然不时的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将原本白色的纱布殷得通红。
雷万春见张巡已经皱眉沉思了良久,于是轻轻的换了一声:“大人...”
“有事不妨直说,我与南八也好从旁帮您出出主意。”
“南八,按理说你立下了一桩天大的功劳,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张巡缓缓开口说道。
南霁云深深的看了张巡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并未急于开口。
张巡回身看向南霁云与雷万春,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死在你箭下的突厥人,应该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不是挺好的吗?”
雷万春下意识的脱口说道,说完之后,他皱了皱眉,道:“您是说,我们即将迎来突厥人的疯狂报复。”
“是。”张巡点了点头。
南霁云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道:“大人,有话您尽管直说,莫要与我等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