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望的大能、或是仙尊的弟子们,都丧命在他的手下。柳繇颔首,“我的一个手下做错了事,怕我追究,就想将功补过。”苏陆并不问做错了什么,“所以补上了吗?”柳繇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他受了重伤,还给我带来了不错的口粮。”苏陆挑眉,“那些万剑宗的长老好吃吗。”“谈不上美味,但我也有许多年没尝到化神境修士的肉身了。”元神显然是跑了的。苏陆脑补了一下那些人金蝉脱壳仓惶跑路的样子——苏陆:“为何没将他们的元神留下?”柳繇:“岂不是夺了令师报仇的机会?”苏陆讶然道:“你早就知道?”柳繇轻轻一哂,“我了解的有限,只是知道他们曾经收集魂晶,有人抓了我儿当做祭品。”或者说实验品。苏陆听懂了。柳繇淡淡道,“可惜我儿没有那狼妖的运气,得以修成鬼身,又有阁下相助。”“也不一定?”苏陆想了想,“在那之前,白颢和白宵都不知道七月的魂魄尚在,可见若是子嗣的肉身已失,你们是感应不到其魂魄所在的,所以令郎或是令嫒……”“他们母子俩感觉不到,只是他们本事不济。”柳繇摇头道,“他们年岁加起来都比我小些。”“……行吧。”他们两人交谈期间,更多的妖族已经走近过来。之前杜茯的手下都候在远处,柳繇麾下的领主们却没那么拘谨。虽然没直接凑到两人中间,但也有种随时会加入对话的感觉。不过,洪泽的蛇王似乎并不想与她多言,并非是对她有恶感,而是单纯没什么好说的。苏陆没再目送他们离去,而是先行一步了。她知道直走就能进入宴会的正殿。那边的灵压极为密集,纵然客人们都竭尽全力压制着,但大多数人本事不济,也无法完美隐藏。苏陆却是在岔路口转了个弯,踏过高起的阶梯,拐进了另外一条观景长廊之中。在重重辉煌的金树之间,穿插着千百道交错的长廊,或直或曲,有的坐落在地面,有的在横亘在空中。她游过一道长长的曲廊,两侧栏杆间隙里,有无数纯白的枝杈伸展而来,灿金的叶片流光溢彩。下方则是倒映着漫天金辉的湖水,水面清澈无比,能望见湖底散落的斑斓彩石,水上又有一座座廊桥横斜而过。许多黄金巨树矗立在湖中,千百条虬结根茎扎入泥沙,湖面的倒影宛如折叠的镜像,一时间分不清真假。这些直曲高低的长廊,论理说更多出现在园林中,偏偏在此处,它们连接的不是精巧玲珑的亭台楼阁,而是磅礴恢宏的高塔宫殿。而且,无论是直廊曲廊回廊桥廊,都修得极为高大,规格远超人类园林的尺寸。甚至——苏陆直接回归了龙身,依然能昂首挺胸地四处散步,没有任何局促憋屈的感觉。她怀疑这里的设计者在画图时也有类似的考量,毕竟那家伙的本体比自己还要圆润一些。她好歹是个长条。苏陆慢慢悠悠地闲逛着。她对吃席没什么兴趣,更想完成自己之前的愿望——好好将这妖族第一名胜景点认真游览一番。以及将脑海中某些纷乱的思绪理清。她走过一道又一道或笔直或曲折的长廊,在阶梯间上上下下,偶尔穿过一些落满金叶的宽阔观景平台。那些高台上又延伸出更多的廊桥,连接着中间的宫殿群落。在皦日天宫的正中,千百金树环绕着森罗宫室,那些殿堂雄伟辉煌,沐浴在雾蒙蒙的光辉里,重檐叠簇、玉瓦金脊,每一寸都价值连城。下方的湖面映出这画卷般梦幻而宏伟的景象,苏陆认真地欣赏了一会儿,继续向高处走去。她看似漫无目的地乱走,实则还是越走越高,逐渐进入了宫殿群落的上层。下方的阶梯和长廊盘绕回旋,屋脊和穹顶也是层层叠叠,再抬头已经能看见一些较为低矮的树冠。当她继续向上时,她已是不经意地靠近了那棵最高的金树。它位于皦日天宫的后方,有着极为藩盛浓密的树冠,千万条纯白如玉的枝杈,在空中交叠错落,数不清的金叶光泽朦胧,织就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大巢穴。从下方向上看,那巢穴正中有一座赤红玉石铺就的高台,被树枝托举着,安安稳稳地横在高空。空气里弥漫着热意,那并不令人焦躁,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