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于锻体最多练气,还有的根本无法引气入体就放弃修炼回家去了。苏陆知道一部分妖族能吞食他人获得力量,而且获得的不仅仅是灵力。“所以狼王从他们身上得到了什么?”白宵微微一笑,邀请她进入终风的领地,“重渊王兴许不在意,我却还是不该在他的地盘过多停留。”苏陆看了一眼师父,慕容冽很淡定表示你们去就行了,“我该去处理师尊的事了。”他也才拿到寰尘塔,大约也还需要时间研究的。苏陆想了想还是提醒道,“颜韶也想要这东西,不过之前我俩见了一面,他那意思好像是不准备来抢。”慕容冽似乎并不奇怪,“他要的不是寰尘塔,大约是想搜集古神遗骸。”他也不想多说,只嘱咐徒弟一句小心,就离开了。苏陆转身飞过那条浮冰流雪的长河,进入了西荒最北的领地范围。白宵抱着乖巧安静的女儿,两人走在覆雪的山林中。举目四望皆是高耸的杉树,枝杈纵横交错,叶片稀少黯淡,沉重的积雪厚如帷幕,针叶上的凝冰晶莹剔透,在阳光里闪闪发亮。苏陆欣赏着这些景色,“我曾在洈水城郊外的荒山里游荡了数日,也不曾看到这些美景。”“魔物太多了。”白宵轻声道,“浊气浓郁,会影响草木生长,那些地方原先也不是荒山,五百年前……与此处也别无一致。”他说着摇了摇头,“那些人毁了一切。”苏陆默然片刻,“害死七月的人都死了。”白宵面色不变,“我知道,后来我去冀州调查此事,也才得知……但那地方被万剑宗的人毁了。”苏陆轻轻吸了口气,“你是说的那个魂晶洞穴对吧,此事说来话长。”她尽量简略地讲述了一遍,关于万剑宗一群人想要献祭泷水仙尊换灵气,故此与一些魔修联合寻找魂晶。“这里面涉及了好几批人,抓走七月的那些人,可能也是诡画宗的弟子,和万剑宗那些长老联手的,其中也有诡画宗的人……”“原来如此,那我就懂了。”白宵微微颔首,“那些年魔门将将统一,北域极乱,诡画宗分裂了三派,一派追随原副宗主并入祭星教,一派去了魔域,还有一派逃入冀州,这些人之间又生争端,有些人与冀州仙门勾连,算是有了些庇护得以躲藏,有些人则是四处逃亡,他们抓了我儿,想必也是走投无路,准备尝试他们宗门中那些禁咒,谁知被他们自己人出卖,万剑宗的修士也就找了过去。”苏陆歪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狼妖。白发男人的那张脸漂亮得无可挑剔,身上又有一种奇异的感染力。无论是喜是忧,一颦一笑,都能牵动别人的情绪。记忆里一闪而过的笑容,她就一直没能忘记。苏陆总是很忙碌,但在极为罕见的闲暇时分,她曾经因为那段记忆而对他有过一些幻想。她猜测他会是怎样的人,在脑子里勾勒补完他的形象,除了是一个痛失女儿的父亲之外,还会是什么呢。温柔、纯洁、慈爱——她会将这些词放在他身上,仅仅因为那一个画面。但他并不是。他是西荒北境最强的领主之一,他对魔门旧事了如指掌,他说起那些魔修时的口吻也相当平静。苏陆忽然意识到,自己脑补的形象不是真的,他比她想象得要成熟冷静,也更为复杂。——这好像也更符合逻辑?不。不完全是。不问世事只窝在领地修炼的大妖多了去了,并不是每个大妖都会关心魔修如何,就像也有许多妖族死了一堆孩子都不会掉眼泪。苏陆的心情忽然十分微妙。她停下脚步,“你说你愿意为我赴汤蹈火。”白宵认真地看着她,“阁下尽管说。”苏陆:“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对你印象深刻,所以,假若我说我爱慕你,会怎么样?”他们停驻在冷风呼啸的深林里,树上地面的白雪厚如毛毡,在吹卷而来的风里飞扬,宛如随水漂流的海滩细沙。一片苍白的树林间,悄然多了几道身影。这些人的面容都有几分相似,只是发色不一,有红有黑有灰,眼眸颜色却都有些相似。全都是大妖。以他们的修为,自然是都听到了方才那句话。一群狼妖震惊地停在了原地,看向他们那怀抱着女儿的大哥。白宵并没有在意妹妹弟弟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