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座位上拉了一个夏凉被裹在身上,刘远山这才打开车门,来到外面。
山谷之中荒无人烟,阴沉的天幕低低地压在悬崖峭壁之上,凛洌的寒风刀子一样刮着。
踩着谷地的碎石块,刘远山磕磕绊绊地转了一圈,从地上偶尔可见的一些嫩绿的草芽来看,这个季节不是冬天,应该是乍暖还寒的春日。
举目四望,刘远山的心沉入谷,一脸懵逼,以他一个70年代出生的初中毕业生的学识,完全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条送货的路,他天天都走,熟的不能再熟,可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个荒凉的山谷里?
这特么到底是哪儿啊?
天涯吗?倒是挺苍茫的,但是我不爱啊!
还有,出门的时候是夏天,一觉醒来就到了春天,我昏迷了小一年?
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刘远山的心头,让他无所适从,心底里一个劲儿地念叨:“要是我儿子在这儿就好了,他懂的多,他一定知道老子这是遇到了什么。”
就在此时,寂静荒芜的山谷之中,陡然穿来一声暴喝:
“呔!地宫将军部下,不想死的,快快报上名来,交出钱财!”
话音落下,只见一个大汉蹭的一下跳到了刘远山的面前。
这大汉一脸杂草一般的胡子,长的凶神恶煞。手持一把大刀,明晃晃地泛着寒光。
原本就心怀恐惧的刘远山,被这大汉吼这一嗓子,顿时魂飞天外,身形下意识地往后一跳,“嗷”的也喊了一嗓子。
这声音一出口,刘远山刚刚被吓飞的魂儿又回来了——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这声音不对啊!
他一个四十五岁的大老爷们儿,声音一向粗犷,但刚才这一声,却听上去像一只公鸭,跟正处在变声期的儿子的声音一模一样!
刘远山的脑子一向不大好使,一心二用这种事对他来说太复杂了,因此心里这么一惊疑,瞬间就把持刀劫财的大汉给忘了!
他就站在原地,啊(一声)啊(二声)啊(三声)啊(四声)地一通乱喊,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
再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本来就宽大的T恤,此时显得更大了,像是套了一件麻袋。
中年发福的大肚腩也不见了,沙滩大裤衩松松垮垮地吊在腰上,要不是有某个东西充当挂钩,恐怕已经掉了!
摸了摸裤兜,手机没在,扭头就奔向了不远处的厢式货车旁边,扭过后视镜一看,刘远山惊呆了!
“刘晓!”
“我……我竟然成了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