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五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见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手指颤了颤,用余光瞥了眼赵溪月。
赵溪月道:“这是给你们兄弟几个的酒钱,怎么,觉得少了,不够喝?”
闻言,曹五心中巨震,马上明白了赵溪月口中的意思。抬手将钱袋握在手中,给赵溪月砰砰磕了几个头,朗声道:“没有没有!够了够了!”
赵溪月:“既然我在你们这儿租了院子,那么咱们便互为街坊邻居,何苦彼此为难呢?若是往后想喝酒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自会款待。”
曹五眼珠一转,脸上露出谄媚笑容,“是是是!咱们都是街坊。哎呀,是我这个混球不懂事儿,冲撞了小姐!若是小姐往后有什么事——”
“呃,不对,若是小姐有酒可以喝了,我们随叫随到!”
很快,曹五身边的几个兄弟都陆续苏醒过来,被曹五好一番教训和暗示后,也明白了赵溪月的意图。
他们盯着白花花的银子咽了口唾沫,先后跑到赵溪月跟前表明忠心,美滋滋的领着银钱回去了。
得知此事,宋辞礼忍俊不禁,轻笑道:“溪月姑娘,在下实在是没想到,你竟然会用——恩,会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法子。”
赵溪月则得意道:“管它什么法子呢,好用就行。”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被收买呢?”
“看穿着啊。这些混混身上的衣裳都打着补丁,就算有了敲诈我的机会,开口却也只要几两银子,明显没见过什么世面,只能在东塔区角落这块儿作威作福了。”
宋辞礼:“的确,他们看起来便外强中干。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对长阳城十分了解,如今对你心服口服,能绑上不少忙呢。”
这也是赵溪月不想对他们动手的次要原因。在长阳城这几天,她已经大致摸清楚了这里的情况,所谓山高皇帝远,若自己真犯了什么事儿,老爹给的宰相腰牌恐怕用处不大。
在她掌握真正的权利之前,必须得避其锋芒,悄悄发展才行。
“对了宋辞礼,你现在总能告诉我,你为何要跟我一起过来了吧?”赵溪月问。
他们其中,每个人前往这里,都有自己的理由。陆婷是为何和她一起发展貔貅楼和药堂,宋凌是为了寻找纹身奇毒的解药。宋瑰则是因为蛊虫的原因。
唯有宋辞礼,这些事情跟他明明没有任何关系,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跟了过来,实在是领赵溪月感到疑惑。
面前的男子眸光幽深,淡色薄唇微微一抿,他漆黑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往下垂落。
宋辞礼轻声说:“师父离世之后,我成了九脉门的门主。可我想了很久很久,目前的我太过无知,根本无法承担起如此重任。”
“师父还说过,若是安居一隅,注定无法在医术上获得什么卓越成就。我当时已经下定决心,想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静下心来学习更多的东西,用以增长阅历。”
赵溪月点点头,“原来如此。依沙坨这边聚集了各个地方的人,若是想要增长见识,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宋辞礼轻咳一声,悄悄抬眼,用余光瞥了眼赵溪月。
依沙坨这儿气候温暖,她便只穿了件薄薄的素色单衣,毫无坠饰,露出瘦削而流畅的身形。长发松松挽起,丝绸般的发丝在身后垂落,发尾处还微微打着卷儿。
他平静的挪开视线,喉头上下一滚。除了增长阅历之外,他来到依沙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来的,尤其是,在赵溪月的面前。
不过赵溪月并没注意到他神色的细微变化,反倒是找到宋瑰,和她商量起了有关那块药田的下一步计划。
……
赵溪月抬手数了数:“刚好十桶水,你们一人两桶,没问题吧?”
在她跟前,之前那几个混混排排站,身形笔直,再也不管勾肩搭背。他们声音洪亮,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