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赵溪月喊来提刑司的人,将男人给押走了。
钱颂玉孤苦无依,又不便被她带回府邸。
好在宋辞礼租了个院子,刚打扫完,就顺势将她带了过去。
“来,喝点水。”赵溪月递去茶杯,眉头始终皱着:“你爹娘到底怎么是怎么回事,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
宋辞礼冷着脸,点了点头。
钱颂玉的眼泪又一次淌过脸颊。
“我出生那天,我爹得知是个女儿,便将我丢在雪地里,想把我生生冻死。”她双目无神,像是回忆起了自己的悲惨过往:“是对门的老奶奶看不下去收养了我,一直把我养到四岁,能下地干活。”
赵溪月眉头一跳,依稀猜到了什么。
钱颂玉:“然后我爹就又将我抢了回去。我那时才知道,这四年里,我娘又给我生了个弟弟。他们把我带回去,就是为了让我来照顾弟弟。”
“禽兽不如……”赵溪月低声骂道。
宋辞礼说:“既然你能照顾弟弟,他们为何要将你卖给那个男人?”
“因为要给弟弟凑彩礼钱。”钱颂玉苦笑了下:“我照顾了他们十年,比不上那点彩礼。”
赵溪月和宋辞礼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终,两人还是没去成山上。
赵溪月留了下来,给钱颂玉处理伤口。
等到了傍晚,钱家父母听说此事,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
“砰砰砰!”
钱母粗糙的大手疯狂锤门,声音尖锐嘶哑。
钱父则铁青着一张脸。
听到两人的声音,钱颂玉吓得小脸惨白,浑身都在发抖。
宋辞礼缓缓起身,侧眸望向赵溪月。
“溪月姑娘,劳烦你照顾下她,我去去就回。”
“恩,去吧,放心。”
等宋辞礼离开后,赵溪月心疼的拍了拍钱颂玉的肩膀。
“没事,在这里你是安全的,谁都不能伤到你。”
钱颂玉低声呢喃:“谢谢你们。如果今天你们不在的话,我可能就、就……”
说着,她又一次低声哭泣起来。
而院门外,钱家父母的声音很快消失。
宋辞礼寒着脸走进来:“没事了,我已经让他们走了。”
“多谢宋公子。”
赵溪月则道:“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等会儿我会派几个奴婢过来。若是又有什么状况,记得马上来喊我,明白吗?”
宋辞礼认真的点了点头。
赵溪月离开后没多久,果真送来了几个奴婢,身上还带着治疗伤痕的药膏。
在她们的帮助下,钱颂玉写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慢慢走出来。
宋辞礼正靠在柱子上沉思,身形挺拔如松。
钱颂玉耳垂红的近乎滴血,缓缓靠近道:“宋公子,今日多谢你了。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放心,不会的。”宋辞礼淡淡一笑:“夜深露重,姑娘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恩。”钱颂玉点头。
赵府。
“溪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不成?”
赵青城见她回来,心中一惊。
“没什么。就是刚刚听说了件很让人生气的事儿。”赵溪月支着下巴,嘟囔道:“爹。你会不会希望我是个男子啊?”
“恩?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赵青城的脸一下子寒了下来,大手拍了下桌子。
“胆子真肥了啊!连我赵青城的女儿都敢议论?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我赵青城的崽子永远是最厉害的!”
赵溪月生怕他给自己气出什么毛病,笑着揉了揉他的肩膀。
“别动气啊,我就是随口一提!”
赵锦书和周氏刚踏进膳厅,就瞧见父女两人其乐融融,脸色都有些难看。
周氏勉强挤出一个笑:“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