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给天虚子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也没敢看他，直接回道：“劣徒给师伯磕头了，吾乃师尊天辰子座下六弟子。”
天虚子听宁清是天辰子的弟子，神情略显惊讶，又是仔细打量她一番，才问道：“你竟然是小橙子的弟子，看你年岁也不大，如今是什么修为了？竟如此大胆敢闯入九幽深处。”
天虚子如今是元神状态，自然没法感知宁清的修为境界。
宁清低着头，依旧态度谦恭地如实回道：“我如今堪堪合体境修为，闯入九幽也是迫不得已，只是为救回二师兄。”
天虚子愣怔了半晌，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自己是什么修为？”
“合体境！”宁清字正腔圆地又说了一遍，声音也比之前大了许多。
天虚子这一次确定自己听清楚了，表情却越发茫然，皱眉又问了一句，“这外头……过去多少年了，五百，还是一千年啊？”
宁清抬头瞥了老头一眼，思量着自己究竟要不要说实话，要是说外头不过才过了百来年，这老头会不会接受不了。
她正思量着呢，天虚子又是问道：“你这做徒弟的都已经合体境了，那我那不成器的师弟，如今是不是已经到快能够飞升了？”
他问这话的实话，语气中明明有满满的期待。
宁清又沉默了，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编几句瞎话骗这位老人家，可谎话总有拆穿的一天，她觉得还是实事求是的好一些。
“师尊他……如今还是化神境。”
“嗯？”天虚子再一次觉得自己听错了，化神境？化神境不是在合体境之前吗。
“你刚刚说你是什么境界来着？”天虚子宛如一个老年痴呆的老头，又又又一次问道。
“合体境。”
“你师尊……”
“化神境。”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封魔池底。
“所以……你的修为比你师尊还要高……”沉默了许久之后，天虚子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看着宁清的眼神越发古怪。
宁清默默点了点头，虽然很不想打击老人家，但这就是事实呢。
“你今年多大了？”天虚子不死心，又是问了一句。
他可是知道自家师弟的资质，那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他才不过突破化神，那面前这小姑娘的资质究竟是有多逆天。
宁清其实很不喜欢说出自家的年龄的，奈何总有人问她，她在心中叹口气，如实回道道：“徒孙今年十八了。”
“啥？多少？”天虚子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在洞里待太久了，耳朵都不行了，方才一下就少听了一个两百。
“十八，一十八！”宁清继续重复，字正腔圆，声若洪钟。
天虚子觉得自己是不是一直身在一个幻境之中，刚刚经历一切都是虚假的。
都是那天魔搞出来蛊惑于他的！
宁清看天虚子又是半天没说话，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就见那老头顶着他二师兄的面孔，一脸痴呆的模样。
这位师伯……该不会是精神不太正常吧？毕竟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这么多年了。
只是……师尊和掌门师兄他们不都说天虚子掌教当初为了封印魔尊，已经确定神魂俱灭了吗，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宁清心中好奇的不行，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句，“师伯？”
天虚子也总算是醒过神来，只是看着宁清的眼神总像是在看着一个妖怪。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宁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不太自然问道。
“问吧……”天虚子语气甚是萧索，觉得这外间的世界怕是已经不是自己当年熟识的那个世界了。
十八岁的合体境，真是做梦都梦不到啊。
“我听师尊说，您当年……为了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