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一路飞奔,拂晓赶到了洛杉机场。在这之前,安德烈一伙在机场里里外外闹腾了好长时间,终是没见到吴家半个身影,看主子来了,忙抢上去说“老板,两小时前有一架飞往北京的航班,我们没赶上,不过已经盘问过了,并没有坐轮椅和腿脚不便的人。两小时后还有一个航班飞往上海,他们要走只能上那架飞机。”
麦克说“不仅飞往中国的航班,包括欧洲的亚洲的都不能放过。从现在开始,你们要瞪大眼睛,盯住来机场的每一个亚裔人。”
“是!老板!”
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麦克的心越来越抽紧。
“女士们,先生们,由洛杉飞往上海的5547航班开始登机了……”
在播音员的催促声中,麦克的眼睛放射着蓝光,紧紧盯住每一个走进舱口的男男女女。他头脑中闪现出一个个飘忽不定的面孔——时而是在沧浪岛大开杀戒的任飞,时而是在七号公馆缴了他沙漠勇士的隐身人,时而是在H市凤凰大酒店制服闹事者的吴飞龙。他猜测,不管‘任飞’还是‘吴飞龙’,可能都是虚构的,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姓名,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即是如此,就叫他任飞吧。任飞的可怕之处不在身手,而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易容术。任飞化装成另一个麦克,在浩天律师所和东方茶馆骗走了郑清郁一千四百万,让郑清郁和真正的麦克结成生死对头。接着,任飞在七号公馆门外故伎重演,像幽灵一样飘进麦克的防弹车,如果那时任飞想要麦克的命,麦克绝活不到今天。任飞处处和麦克为敌,又不杀麦克,还把沧浪岛事件真相告诉了麦克,这让麦克百思不得其解。因此,麦克一方面十分痛恨任飞,一方面又把任飞当作值得尊重的对手。任飞无所畏惧的秉性,任飞飘来飘去的身影,任飞以假乱真的易容术,都在麦克头脑中打下了深深的不可磨灭的印记。这次麦克以吴飞熊一家为赌注,赌的就是任飞的秉性。如果任飞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无论麦克下多大的赌注都是徒劳的。任飞果然没让麦克失望。任飞明明知道这是个圈套,明明知道麦克做了万全准备,明明知道洛杉危机四伏九死一生,却依然来了。任飞没有硬闯,没有动刀弄枪,仅仅用了中国兵书上所说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计谋,悄无声息地救走了吴家老小,干得十分漂亮。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任飞比沧浪岛和七号公馆那个任飞更不好对付。
在播音员一声紧似一声的催促声中,5547航班最后一个乘客也登机了。透过玻璃幕墙,麦克看见客机关闭了舱门,慢慢滑动了。杀手们也在怔怔地看着,满脸都是沮丧之色。不过他们还不能走,还要继续守株待兔。
麦克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写道“亲爱的麦克先生,不要再等了,不要再浪费你那宝贵的时间了。我们刚刚从你眼皮底下走过,已经登上了飞往上海的航班。看在如此辛苦的份上,再告诉你一件事,关在沧浪岛毒品加工窝点的那些人已经被我放出去了。他们一共五人,其中一人叫克拉克,是洛城警署特别行动局的警员;还有一个叫汤姆,是你们制毒贩毒的重要证人。亲爱的麦克先生,据说你们M国最崇尚法度,果然如此的话,你今后的日子可能会有很多麻烦。随便说一句,我在M国叫任飞,在中国叫吴飞龙,听说你是个‘中国通’,对汉字颇有些研究,那就告诉你这两个不同名字的含义:“任飞”是任我飞翔的意思,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一切全凭意愿和兴趣;“吴”是“无”的谐音,“吴飞龙”就是没有和不存在的意思。请你不要多想,不要把我当成吴飞熊的亲弟弟,远房弟弟都不是。在中国的H市,我曾当着一伙泼皮的面,说我是吴飞熊的弟弟吴飞龙,那是闹着玩的,是要那些泼皮知难而退的。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麦克竟和那伙泼皮一样好糊弄。你应该知道,中国同名同姓的人成千上万,别说我这个吴飞龙是随口编出来的,即便当真叫吴飞龙,和吴飞熊也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