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照有序的计划进行着,兄妹二人的工作发展,念涵在海边的小提琴演奏,都与平常无异,天气也是如此,4月末的气候,越发地的温顺,春之女神也在这个时候迎来了最闪亮光鲜的自己,如果说四月初的她还在懒洋洋的躺在这座城市懒散着,那么现在她已经散发了应有的活力将自己的美对这座城市尽情地感染着。
这当然是个好时候,不论是迎接人生未来的抉择,还是用笔记述着人生的故事。
除了孝琛外,所有人都享受在喜悦中,自从上一次英恩的遇袭事件后,他感到自己与她的距离有些疏远,虽然她还会和他说着话,然而更多的时候是在躲着他,即使是在他出院的时候,也不见她的踪影,这一点点的小失落,在他的心房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空洞,当他得知自己的婚约已经解除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了英恩,可得到的也仅仅是“恭喜你”这简短并且冷淡的答复,现在的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再去与她拉近那个距离,或者说,他没有什么理由去拉近那个距离了,毕竟,出院之后在家休养的期间,除了定期回到医院复查,他没有什么机会去见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她的善良、她的纯真、她的热情、她的可爱,甚至是她生气的样子、她撒娇的样子、她蛮不讲理的样子,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假如没有那个女人的干扰,也许,真的可以从朋友开始吧,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循序渐进的增进彼此的感情,到中期的难舍难分,最终演变成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除了他之外,他朝思暮想的人又是怎么想的呢?确切的说,她不敢想,那种心情搅乱了她的理智,让自己的情感从心房中越狱,正是因为不能正确的分类,她无法将这份情感归纳到已知的当中任何一个,所以,她选择将这份情感深深隐匿起来,以防止扰乱她正常的生活与工作,数年前在日本的时候,她曾借读了姐姐的藏书——村上春树所作的《挪威的森林》,她读不懂其中主人公之间的情感纠葛,而现在,她仍不知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种纠葛,可糖可盐,或甜或咸,在那种青春悸动之中,她依旧是一个懵懂的孩子,在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时候,只有暂时搁置是最好的办法。
星期三的清晨,英恩早早地的起了床,在闹钟的铃声启动之前,扰乱心弦的情愫,也在扰乱着她的睡眠。
她麻利地整理好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选出既符合这个季节又符合她气质的衣服,当她手中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和一套淡蓝色的衣服犹豫不决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便是找哥哥帮忙,在她眼里,哥哥总是很强大,强大到像一名无所畏惧的骑士。
“哥哥,这两件衣服哪一件更适合今天的我?”
她走出房间,拿着两件衣服,在起居室内兴致勃勃地说道。
然而,话音刚落,起居室空落落的,并无一个人影。
“哥哥?”
英恩放下衣服,四处寻找着啸腾的身影,但是却并无踪迹,直到看到啸腾卧室的门还关着。
“哥哥,你还没起床吗?”英恩试着敲了敲哥哥的房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再不起来上班要迟到了哦。”
卧室内仍然安静的像没有人一样,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安,在印象里,哥哥从来没有起的比她晚过,他十分的自律,做什么事也是很有计划性的,可是今天的反常让英恩感到了奇怪的气息。
“我进来喽。”
英恩推开卧室的门,只是当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才明白,原来再强大的骑士也会受伤的。
啸腾换好衣服躺在整齐的床铺上,他闭着双眼,用右手一直掐着自己的额头,而左手紧紧的攥着床单,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脖颈之间已经汗珠直冒,而左手攥紧的部分也变了形,足可见他非常的痛苦。
“英恩,帮……我将药……拿来。”啸腾吃力地从口中蹦出断断续续的话来,“头……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