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响过,一阵骤雨便冲着人劈头盖脸而下。待到那人带着樊天的身体奔到那魔渊边上,已经是浑身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我也是被逼的,你若有怨,不要找我。”那人口中有词之后,双眼一闭,双手一推,樊天的身体,就直直地从那悬崖上落到了底下的万丈魔渊中。
“嗵!”樊天的身体落入魔渊中的魔河之中,激起了几米高的水花。随后,那河里的动静,便被那一阵紧似一阵的雨势,给掩盖过去了。
看着周围被一片雨幕笼罩,那魔族人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往四周看了几眼,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魔渊的边缘。
那雨还在继续下着,天地间一片混沌。
那魔渊下的魔河,还在翻着混浊不堪的浪花,不停地携裹着落到河里的东西往前奔流。
暴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
太阳出来了,很快将那被雨水浸透了地面,烤得跟个铁板一块。人或者东西放在上面,再洒上些调料,都可以当烧烤了。
魔族人居住地,是终日不见阳光的,而在这魔渊中,则是终日烈日高照。所以,让一个魔族人进到魔渊中,本身就是一个残酷的惩罚。
在魔河
的一道转弯处的两块岩石中间,此刻,正卡着一个人。
他的脸朝下,被埋在泥土中,身子却是暴露在外面。他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那河水冲得只剩下东一条西一条,犹如咸菜干一般堪堪地挂在那身体上面。
伤口被那魔河水一泡,都肿胀起泡,继而溃烂,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恶臭。一些魔河边的生物,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午餐,纷纷在这身体周围聚集。
他,正是被那魔族人扔下来的樊天。
看着他一动不动,那些原本在他身体周围转来转去的动物们个个目露凶光,打算开始今天的大餐。
一只钻地鼠,率先向樊天的身体发起进攻,将那两条短短的前腿,搭在樊天的一条胳膊上,亮出自己那锋利的牙齿,就一口咬了下去。
血水喷了出来,将那钻地鼠的皮毛都染红了,它却不管不顾,继续进行下一口。
樊天只感觉自己一会身处冰天雪地,一会又跌进了炽热熔炉之中,严寒带着酷热,不断地交替着,使得他的身体也慢慢地抖动了起来,渐渐地越抖越快,越抖越明显。
一道道磨牙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他的脑海,他想动,那身体却有千
斤之重,压得他抬都抬不起来。
那些肉食者们饱餐了一顿后,终是渐渐散去了,只留下一具依然散发着臭味的身体。
这样的日子,又过去了三天。
樊天身上,除了那被魔鸿安搞出来的伤口外,现在又添了很多被那鼠蛇虫蚊啃咬出来的坑坑洼洼,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没有了那血肉,只见到白花花的骨头。
这具身体,不光吸引了那些小动物,甚至连狼这样的凶残杀手,也引来了。
它的到来,使得那些本来还围着樊天的身体不放的小东西们一哄而散。
这是一头三阶血狼,若是樊天此刻醒着,想必会喊一句“老子能得十个积分了!”可惜现在的他,身份与那血狼互换,成了人家砧板上待宰的那块肉。
血狼进食,第一口,一定是啃向猎物的脑袋。这要是让它一口得手,那樊天的小命,真正是不可保了。
血狼对着樊天的身体转了一会,随后脚步一定,血盆大口一张,就要对着樊天的脑袋下手。
在这要命的关头,樊天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点,他的眼睛还紧紧地闭着,身体却是很诚实地感应到了那份灭顶的危险,想要动弹一下,却是没
想到被那两边的石头卡得死死地,竟是连挪一挪都不能。
情急之下,樊天将自己的拳头往那腥风袭来的方向猛地一伸,竟是径直地伸进了那血狼大张的血口之中。
血狼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