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万年心中“咯噔”一跳,整个人再次绷紧起来。
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凌氏四兄弟和凌婶婶见到男子亦是惊讶,凌三嗫嚅:“姐夫,你怎么来了?”
这男子,是凌婶婶的女婿韦十九。
他一直低着头,眼神躲闪,押着他的其中一位少年踢一脚,他“扑通”跪下了。
应风冷冷的道:“韦十九,说吧,是怎么回事?”
韦十九伏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是……是……那‘颜若雪’香宝斋的许掌柜,他……他给小人三十两银子,让小人窜掇几个舅子,让他们状告慧言县君,把慧言县君的名声搞臭。
许掌柜说事成后,再给小人五十两银子。”
看热闹的民众又一片哗然。
鄙夷蔑视仇敌的目光瞬间又再转移到许万年身上。
西门颂尘摇着扇子拖长了声音道:“原来是一出‘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闹剧!”
许万年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心中惊恐。
指着韦十九舌头打结:“你……你……你胡说!没有的事!你这是……诬蔑……中伤……造谣……”
韦十九道:“小人没有胡说,小人有证据。”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小人担心事成后许掌柜不认帐,让他写了五十两银子的欠条。大人,这便是许掌柜写的欠条,白纸黑字写着哪。”
凌政海暗骂一声“蠢”。
板着脸孔一拍惊堂木道:“欠条呈上来!”
忽然听到人群中有人高声道:“欠条呈给你了,你会不会毁赃灭迹?”
凌政海恼怒,一拍惊堂木刚想吆喝。
待看清楚说话的人是墨西扬,而他身边站着不可一世的明浩轩和炎柏葳,顿时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去。
装作听不懂墨西扬的话,接过衙役呈上的欠条。
门外又再传来击鼓声。
有衙役上前禀报:“大人,有一位自称姓卢名旺财的平民击鼓喊冤,状告‘颜若雪’香宝斋许掌柜令他大舅哥李十到花家放火,没多久被人杀人灭口——”
看热闹的民众惊呼声不迭。
西门颂尘兴奋莫名。
喃喃自语:“这又岂是把平淡情节打造出跌宕起伏的剧情效果?压根儿就是情节跌宕起伏,张弛有度,紧张刺激之余,还不乏惊喜连连!”
他抬眼看许万年。
此时许万年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面如土色,满眼惶恐,一头一身的虚汗仿佛从水里刚捞起来的,湿哒哒地虚脱瘫坐在地上。
卢旺财和一男子抬着李十的尸体来到公堂,哭嚎的天崩地裂,跪下来呈上状纸大喊“冤枉”。
坐在案台前的凌政海一个头两个大,狠狠地瞪了许万年一眼。
如果知道他这么蠢,当初就不应该重用他!
然而后悔也没用,证据确凿。
又有应风和墨西扬、明浩轩、炎柏葳这“汴京绔纨三人组”在旁虎视眈眈地盯着。
凌政海有心偏袒许万年,却也不敢造次。
搞不好,自己也有被拖下水的危险,毕竟自己也不干净。
许万年自知难逃罪责。
不想累及家人,三十板子打下来,便面如死灰地把所有的罪顶了下来,一口咬定,与自家东家无关,是自己个人所为。
当晚他畏罪自杀,撞墙而亡。
这事在汴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妇孺皆知,成为大街小巷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最后的结局是“颜若雪”香宝斋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生意也为此一落千丈。
而“花脂粉天下”脂粉店名声大噪。
生意兴隆,客如云来,财源滚滚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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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云九帮了大忙,苏宝衣也不是不知趣,送了一份礼给他作为答谢。
知道他什么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