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懒洋洋地半坐半躺在一张椅子上,身子重重的靠在椅背上。
双脚则搁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吊儿郎当,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
仿佛街头市井男上身,哪里有半点太子的高贵样子?
他的一双眼睛有说不出的狂野。
肆无忌惮的目光,明目张胆地停留在苏宝衣身上,那洋洋得意的神情,仿佛她是他已到手的猎物。
苏宝衣一脸沉静。
慢条斯里喝着杯中的酒。
这是取自高山寒潭水酿成,喝起来清凉但后劲十足的寒潭香。
苏宝衣已然喝了不少。
脸颊上已经染上了一层浅淡红晕,眼神有些迷离,看着就给人一种酒色微醺之态。
此时太子也喝了不少酒。
摇晃着脑袋大着舌头道:“慧言县君嫁与孤作孤侧妃,泼天富贵唾手可得。日后孤坐上那个位置,定会不食言许你贵妃之位。”
那目空一切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带着跋扈与不羁。
他道:“若是慧言县君拒绝孤,下场是什么,想必慧言县君清楚!别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连恐带吓,志在必得。
一副若了本太子不高兴,便能将人踩在脚底下,碾成渣滓,打下地狱!
苏宝衣一副天真烂漫相。
有些口舌不清傻笑道:““为什么只许我贵妃之位?而不是六宫之主之位?”
太子咧嘴问。“你想六宫之主之位?”
苏宝衣把眼睛眯成了一线儿,很理直气壮。
“废话!不想坐六宫之主之位,不是后宫好女人!独宠六宫,雌霸天下,拳打众嫔妃,横扫小妖精!六宫之主,无所不能!”
太子哈哈大笑:“慧言县君,你醉了!”
苏宝衣醉眼朦胧举起了金樽:“我没醉!谁说我醉?来,太子殿下,我们再干一杯!不不不,好事成双,干两杯!来来来,我们干两杯!”
太子拿过自个儿的金樽,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口气干尽。
继而自行又再倒满一杯酒。
又再仰起头咕噜咕噜地一干而尽。
阎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看到苏宝衣拿了金樽,长袖遮脸,似是把酒干了,却趁了人不注意,暗中洒到桌子下。
接着又再殷勤为太子斟酒。
笑意盈盈劝喝,一副不醉不方休的架势。
阎七就知道,苏宝衣岂是没脑子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她的微醺,不外是装,麻痹太子而已。
阎七略略落下心来。
但一双眼晴仍然阴鸷深沉,眼眸青森森。
他刚要退出暗室,就听太子嘴里含糊不清道:“若是你真是天生凤命之相,六宫之主之位不正是你的么?”
又听苏宝衣问:“什么天生凤命之相?”
太子嘿嘿笑。
声音愈发含糊不清:“天机不可……泄露……慧言县君,来来来,我们干杯……喝……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