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号是赶马车的好手。
尽管路上大多蜿蜒崎岖,高低不平,可苏宝衣坐在车厢内也没觉得有多颠簸。
很快到了城门口。
句号驶着马车刚要进城,冷不防几十近百坐匹横冲直撞急驰狂奔而至。
骑在马背上的一众人气派甚大,通身猎装打扮,负弓持箭。
他们所到之处,引起慌乱一片。
行人抱头鼠窜,仓惶躲避。
远近的惊恐尖叫哭爹喊娘鬼哭狼嚎声交集在一起,既惊天又动地。
苏宝衣所乘坐的马车差点被这些马匹相撞。
幸而句号机灵,反应快,迅速把马车驶到城门角落躲闪逃窜,这才避免人仰马翻的悲惨场面。
睡熟的小宝从梦中惊醒过来,“哇哇”大叫。
几十近百坐骑,一阵风似的飞驰而来,又一阵风似的狂奔而去。
扬起滚滚尘土,漫天飞舞。
尘土还没落下,马蹄声已远去。
“急的赶去投胎似的!”
远方掀起马车厢的帘子,伸头往外张望,惊魂未定的啧啧有声。
“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威风凛凛,肆无忌惮,胆敢在天子脚下这样横行霸道!”
肆无忌惮在天子脚下这样横行霸道,也不是普通人。
不是平民百姓所惹得起的。
苏宝衣也抬眼往外看去。
只见那些躲避不及被马匹撞伤践踏的行人哀嚎得撕心裂肺,流血,倒地,痛苦呻与吟,现场画面一片狼藉。
只是这些人敢怒不敢言,只能自认倒霉。
城门外不远处停留着几匹马,其中一匹,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的枣红色汗血宝马。
苏宝衣目光无意中扫过去。
骑着枣红色汗血宝马的那人,有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孔。
尽管颜容显出一种略带病容似的苍白,身形孱弱单薄,但仍然掩饰不住他的风华绝代。
那是云九。
此时他的一双狭长凤眸凝视着苏宝衣,薄微的唇往上翘起了一个冷酷的弧度。
看到苏宝衣注意他了,眉眼间不觉间便印上了许许笑意,眸底闪着从未有过的光彩
苏宝衣面无表情。
来不及把目光从云九那张脸移开,远方已把头缩回车厢内,落下了帘子。
句号“驾”一声,驶着马车进了城门。
马车很快走远了,没了踪影。
云九这才收回了目光。
眉眼间的笑意不见了,一双眸子恢复了原本的寒凉如冰渊般。
他的随从应风走到他身边。
“主子,刚从那些坐骑是太子府的人,听说南郊丛林处出现老虎,他们赶着去围猎。
因为太子要一张毛色上剩的虎皮作垫子,送给宠妾作生辰礼物。
刚才听守城门的官兵说,刚才的情景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如果这次还是打不到老虎,还不知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郑无忧冷笑数声。
“太子越来越有出息了,视平民百姓如蝼蚁命如草芥!为了个宠妾也搞出这么大的阵势!
可谓应了那些阿谀谄媚之人吹捧,前途不可限量!
我呸!什么前途不可限量!我看他是在作死路上不可限量!”
云九不置一词。
他的脸色淡淡的,喜怒无迹可寻。忽地拉马绳,一骑冲出进城门。
他身边人一见,也策马扬鞭,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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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宝衣回到沐恩侯府的时候,看到花想容在门前徘徊。
守门的奴仆对她冷面相对。
很不耐烦道:“慧言县君出门去了,谁知她去哪儿?整日在外面闲逛,也不怕出了什么事儿损了沐恩侯府的颜面!”
他的话音刚落,苏宝衣就回来了。
花想容迎了上前:“慧言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