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皮肉松弛,法令纹重,配上一张苦瓜脸,显了汹气蒸蒸。
那刁奴见到她,暗暗吁了一口气,恭敬垂首恭立:“大姨母太太——”
俗妇不是沐恩侯府当家主母顾氏,而是顾氏的娘家亲姐大顾氏。
她横了刁奴一眼,板着脸孔疾言厉色训斥。
“赖大,让你打开大门迎接慧言县君回侯府,你磨磨唧唧了大半天,那是怎么回事?”
刁奴赖大垂头喃喃:“奴才听府中的下人说,正门坏了,无法打开。因此只得请慧言县君从侧门进府——”
大顾氏怒声骂:“慧言县君是圣上下谕旨亲赐的从二品县君,堂堂的沐恩侯府小姐!是谁给你这个狗奴才的胆,让慧言县君从侧门进府?”
她抽出帕子,装腔作势往唇角沾了沾。
继续板着脸孔疾言厉色怒骂。
“不知道的人,还道是太太容不下慧言县君,逼着慧言县主出家当姑子呢。你这样做,让太太日后如何在汴京城立足做人?”
一旁的中年女仆很有眼色地上前一步。
陪笑道:“大姨母太太,赖大没有说谎,正门坏了此事是不假,但下午的时候太太吩咐盛妈妈找人修好了,想必赖大还不知道。”
赖大偷偷瞄了大顾氏一眼,低声嘟哝道:“奴才确实是不知正门已修好。”
大顾氏呵喝道:“还不给慧言县君赔礼道歉?”
赖大耷拉着脑袋走到苏宝衣跟前跪下磕头。
“慧言县君,奴才知错了!奴才不晓得正门已修好,委屈慧言县君从侧门进府,还好没铸成大错。奴才知错了,万望慧言县君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
知错了吧,早干嘛去了?
被人当枪使的蠢货,活该被背黑锅!
苏宝衣扫向赖大的目光颇有几分恶趣味,面上不显,心中却很不厚道地幸灾乐祸。
南嬷嬷对大顾氏冷笑。
“奴才不懂事,做主子的也没个分寸!小姐有诰命和品阶在身,按礼数规矩,除了侯爷,整个沐恩侯府上下等人都得出门迎接,恭请小姐进府,而不是在大厅坐等着小姐行礼敬茶。”
大顾氏瞥了南嬷嬷一眼。
皮笑肉不笑:“原来有这个礼数规矩?我还道是长幼有序,以长为尊呢!”
南嬷嬷冷笑:“尊卑有别,贵贱分明,世人都晓这道理!”
大顾氏脸上一僵。
用帕子沾沾嘴角,随后歪头对着一妇人阴阳怪气道:“宋婶儿,快去请太太和小姐们出来迎接慧言县君!
给慧言县君行礼请安,恭请慧言县君进府!
万万不能怠慢了慧言县君,万一被怪罪下来,谁都担当不起是不是?”
宋婶儿应了声便去了。
没一会儿她回来后道:“回大姨母太太话,太太说头疼,心口也疼,盛嬷嬷和小姐搀扶太太回院子去歇了。
太太说,改天再给慧言县君行礼请安,来日方长,也不差在这一时。”
苏宝衣在崇国寺住久了,不觉养成了佛系性格。
得饶人处且饶人。
点点头道:“我们进府罢。”
小宝牵着她的手,蹦蹦跳跳:“进府了哦!我们进府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