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的神魂从明鹊镜中撤出的时候,门被突然间推开——
“张导师……呼……”
推门而入的弟子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连续吞了好几口唾沫之后,大声道:“齐、齐恬恬回来了!!”
“什么?!”
精神萎靡的张涛,猛然间来了精神。
“你说齐恬恬回来了?”
“是的,张导师。齐恬恬此刻就在学院广场,还带着一具棺材!”
柳如晦“嗖”的一下闪身上前,抓住那弟子的衣领:“棺材?谁的棺材?于红和齐恬恬一向玩得来,对齐恬恬崇拜有加,该不会……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什么,柳如晦没有说下去。
那弟子只觉得柳导师抓着他的衣领用的劲儿太大,迫人的气势无声散发,弟子战战兢兢。
“那棺材是开着盖子的,没有关上,弟子……弟子看见好像是个男的,不是于红师姐。”
“你在做什么,吓到孩子了,还不松手。”张涛伸手用折扇一下子敲在柳如晦的手背上,柳如晦松开手,他一把拽着柳如晦的袖子:“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去看看。”
“是啊,是该去看看。”
那弟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两位导师到达广场的时候,只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头,齐恬恬直接被人海淹没了。
在柳如晦和张涛走到人群边缘的时候,不少这次参加测试的学子导师也出现在这里,散发气场,其余围观的学子缩了缩脖子,让开路。
齐恬恬就这样暴露在张涛和柳如晦的视线中。
只见齐恬恬浑身狼狈,衣服和脸都脏兮兮的,就像是被猛兽追赶在地上打过滚似的,手臂上还有撕碎的布条绑住,里面的血液渗透到了表面,血液的味道对四周的灵仆有着强力的吸引力。
而在齐恬恬的身后,一辆车头上长着人脸的自行车,静静地踩下了脚刹,撑在原地,后座上放着一口颜色深红的棺材。
“这里面是……谁?”
柳如晦声音发颤。
如果说昨夜的时候,他还想着,太阴学院每次测试都会有人死去,既然都是死,别人能死,任何人能死,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的徒弟。
可心里伤心肯定有的,所以说出了徒儿死了他就辞去导师的身份去给予家守墓的话,但现在看见这口棺材的时候,还是从脚底直冒凉气,把先前那弟子说的“棺材里是个男的”那句话忘得干干净净。
自行车上的人脸是被青苔覆盖住的,此刻一颗木耳居然抖了抖,脚刹收起,自行车在原地转起了圈圈,猛地冲向墙壁,把后座上的棺木给颠了下来。
几个导师手疾眼快的接住棺木,朝里面一看。
“这是?”
有个导师惊呼了一声,随后转头看向人群里的马博云,“呀,老马,死的是你那个没脑子的徒弟徐帆船。”
马博云先是一愣,随后脸带悲色,慌张的跑上前,中途撞的其他人东倒西歪。
他抱着棺材“嗷”的一嗓子大哭了起来。
“这个没脑子的蠢货,我就说了不让他去,别冲动,这蠢货非要去!”
“这下好了,我马博云这次非要带上一颗‘克徒’的名声了!”
“呜呜呜真不要脸……你要死,就不能等到出师之后,死在外面吗,非要在测试的时候死在学院!”
马博云年年收徒,但是徒弟都活不长,第一个三年,第二个两年,第三个入学第一次测试就死了,这徐帆船是第四个了……倒是没有第一次测试就死,这次也就半年多。
太阴学院中,只要测试都会有弟子死去。
但导师们接受能力强,都是为了阴阳道的崛起,所以无话可说,可马博云这样一个徒弟都没有出师的,还真没有。
有人叹气。
有人遗憾。
有人想要安慰不知道如何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