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进宫面圣,如实将昨夜王府发生之事一一说了。皇帝忧心侄子,派太子前来探视。李成化一切从简,只带了六名贴身侍卫两名御医随行。李洪天已经醒了,脸色依旧不大好,靠在床头向太子施了一礼。林秀芝和肖宵从侧室走了出来,也向太子施礼。李成化曾受教林秀芝,二人有半师之谊,因此太子向林秀芝点头道:“院长。”
御医上前为李洪天把脉,又查验伤口,心里也是骇然。一一记下,回去还要向陛下禀报。太子道:“如何?”御医拱手道:“世子身上多处伤痕,也亏的是世子……..”李洪天不等他说完,道:“无妨,养几天就好了。”太子眉头紧锁,道:“何人所为,凶手可抓到?”李洪天中途昏厥,不知后来如何。丁全上前道:“回太子,凶手已经落网,正看押在府里。”太子道:“好。”然后上前对李洪天道:“你好好养伤,这件事皇兄来处理。”李洪天道:“殿下,你查找纵火凶手,进展如何?”李成化露出一丝苦笑,道:“惭愧,未有进展。无论是禁卫军还是曹大人那边,毫无头绪。”李洪天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肖宵道:“殿下,我向你举荐一人。”然后示意肖宵走近点。
肖宵走到李洪天床前,李洪天对太子道:“殿下,这位公子大名肖宵,是肖国公后人。对纵火一事肖公子或可帮衬一二。”李成化目不转睛的打量起肖宵,刚才已注意到林秀芝身边这个气宇不凡的年轻人,已是多看了两眼。现在再看,竟觉得不似真人。肖宵向他躬身施礼道:“草民肖宵,非肖国公后人,因没人看顾,自小养在肖府。”李成化转身对李洪天道:“世子养着吧,皇兄改天再来看你。”又对肖宵道:“公子方便?我们到别处说。”肖宵道:“太子请便。”于是李成化向林秀芝作别,李洪天命丁全随侍肖宵左右,几人一起出了紫雀殿。
众人离开后,林秀芝走到床前扶李洪天躺下,李洪天两眼无神的看着她,嗫嚅了半天终于说了句:“院长,敏儿她?”林秀芝一边给他盖被子一边道:“你们两个不让我省心的小冤家,一个被劫走一个又这样,我是造了什么孽?”一行泪从李洪天眼角流下,紧闭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林秀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没事,王爷不会让她出事的,我也不会让她出事。”
肖宵和太子一行人刚要出湘王府,清久一路小跑追上来。他昨晚陪了李洪天半宿,后来熬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肖宵便把他抱到王妃给准备的客房。今日一早醒来,不见肖宵便急急的找出来。太子见是个清秀的小公子,笑问:“这是?”肖宵道:“太子殿下,这位是肖国公曾孙,清久公子。”清久机灵,一听是太子,躬身施礼道:“殿下恕罪,草民找哥哥心焦,一时冒失冲撞殿下了。”李成化从头看到脚,见他眉眼含笑,英俊俏皮,像看见自己的弟弟英王一般,心里生了几分欢喜,道:“原来是国公后人,那就一起吧,到我宫里坐坐。”
一行人很快回到太子宫--建元宫。文泰殿内,太子端坐在上首,下首坐着肖宵和清久。清久手里把玩着一只茶杯,扬头盯着墙壁上的一幅画,看的入了神。那画里画的似是一页泛黄的书册,上面依稀可见稀稀疏疏的画着些符文。清久心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画不像画书不像书。太子似乎心情很好,盯着清久道:“公子见过这画?”清久‘哼’了一声,道:“这是画?哪个名家画的?可是积功累德啰!”太子‘嗤’的笑了出来,道:“的确是积功累德。”肖宵对清久道:“这是一条绣黄缎镶金银线锦被,上面那些文字绣的是诸佛菩萨真言密咒。”太子道:“公子好眼力。”肖宵淡然一笑。清久撅着嘴道:“我为何没见过?”太子道:“公子没见过也不为奇,这幅画是先帝宫里的一名画郎所作。先帝甚爱,赐予陛下后陛下赐于建元宫,一直收藏至今。”
一阵寒暄过后,太子终于说到正题,对肖宵道:“公子对纵火一事可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