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四处,洒扫一新。
城外南郊,道路两旁人群肃然无声。
数里之外,旃幕遍野,旗帜如林。
一夜之间,朝歌城外的南郊便出现了让人震撼的大片军队营地。所幸,没有任何乱军入城的踪影。
昨日未来得及离开的大小商臣,所有名门望族的家主,寻常人家的户主,都或主动或被动地齐集城外,等待着胜利者的入城。
人们不是不担惊害怕,但不来迎接昨日的敌人后果同样不测到害怕,旁人都出城迎接王师,自家不来的话会让人怎么想……
一队车马过来了,军容严整,轩车上的贵人威风凛凛。
所有等待的商臣殷民都屏住了呼吸。
周邦王庶子姬高身躯笔挺,神色严肃。他是入城仪式打头阵的,要让朝歌城的殷商人众上下感受到周室的非比寻常!
“这就是我们的新君吧!”路旁人群中有人低声交谈。
“不是的。这位周邦贵人神情严肃,目光疾厉!做他的臣下,人们会心怀畏惧。”商容低声对身旁的邻家男主人道。
驷马轩车,车上的是名长者,看上去不怒自威,神采奕奕。
“这位是我们的新君吧?”
“也不是。来者年长,但虎视鹰扬,浑身杀伐果决之气。此当系周邦大将,或当是军中之帅。”
商容并不认识姜子牙,却将来者身份断定的丝毫不差。
又一辆轩车出现在殷商之众眼前,车上的青年男子丰神俊朗,黼黻鲜明,贵胄之气超凡脱俗。
路两边的很多人被这位贵人的气质慑服,躬身屏息。
“这个一定就是我们的新君了……”另一个年长的街坊悄然请教商容。
商容无所畏惧地端详着那一看就是天潢贵胄之姿的君子,断定道:“还是不是。此君虽然尚未届而立,为人处世却明察秋毫,浩气凛然。但他不是天子,必是安邦定国的大才!周人的冢宰当就是他。”
商容这次给予高度评价的是姬发的嫡胞四弟姬旦。
同样的驷马轩车,同样没有标明身份的旗帜。因为事先大家都意见一致,入城式上收起军旗,以缓解满城男女的心理压力。
车上载的人面容和善却不失庄重,衣饰和自家兄弟们一致。
“他会是我们的新君吗?”这次提出疑问的是不相识的城内百姓,入城的周邦显贵和兵将们秋毫无犯,到了这会城外目睹他们的殷商臣民也不再紧张不已了。
商容以手额顶,欣然道:“各位感谢天帝吧!为生活在郁闷和暴政下多年的我们送来了真正的王者!新君喜怒不形于色,却善良、仁慈而恭谨!天下人的福祉系于眼前的天子!”
迎接征服者的商人贵族队伍,为首的是子受的两个庶兄,微侯启和他的胞弟微仲。
子启跣足乱发双手伏地,看上去却并未非常惊慌。身旁是站着的弟弟子衍,也是淡定的听天由命神色。
看到姬发下车来,恭敬走到微侯启的身前,双手搀扶起年迈的微侯启,和颜悦色地与其交谈,然后又恭敬和气地与子衍见礼交谈,四周朝歌百姓们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真正安定了几分。
南单宫城,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昨夜发现这里突然过火,姜子牙立刻安排人手赶来相救。很快,大队的人马也疾驰而来。
宫城附近就有淇水的一条支流,人们忙到半夜,总算扑灭了商王子受宣泄怨念的焚宫烈火。
殉君的忠臣濁氓早已尸骨无存。
商王受,因为身上环绕的天智玉琰,在高大的鹿台轰然倒塌之后,遗体大半尚存。
轩车上的姬发取下彤弓,瞄准了那尸体一连射了三箭。
一箭报祖父王季自戕屈死于商人王庭之辱!二箭报父王姬昌被无端囚禁羑里监狱之憾!三箭报长兄姬邑被暴君虐杀之仇!
然后,他跳下车来,走到暴君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