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却细腻、武功也高,更在一次契机中救了天禽老人独子霍天青的性命。天禽门盘踞山西,几乎是当地一霸,天禽老人在当地威望极高,门人弟子众多,有他们多方扶持,不过二十余年功夫,珠光宝气阁便发展成了如今的庞然大物。
除了亡命之徒外,人多珍惜自己的性命,有钱人则更甚。
照理来说,阎铁珊这样的豪富之家门客众多,家中护卫定不在少数,他自己与为报救命之恩而留在他门下效力的霍天青霍总管亦是武林中一流的高手,杀这样的人,必定难如登天。
只是厉愁已经知晓,若是情报不错,要杀他的便是妖怪,那这人难杀或不难杀,便没有多大分别了。
但他并非兵器谱上之人——厉愁怕自己思维出现固化情况,认真思考,若说桃树妖方生智慧,只晓得按图索骥,倒也不是说不通——但依郑槐所言,桃树妖杀人时伪装成他所杀过的高手,令死者在死前一刻仍旧沉浸在以一招之差胜过了兵器谱上排名在自己之上的高手,感到由衷喜悦的说辞,不禁疑惑,阎铁珊与桃树妖所追求的凡人七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喜怒忧思悲恐惊。
厉愁思及自己与李寻欢遇到纸人拦路的那夜,那时他几乎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是否正暗合了“怒”之一字?
厉愁仍然在思考。他并非一味依赖情报、相信传言之人。每临决斗,便要自行调查取证,以求万无一失,此时想到即将与妖怪交手,更是心潮澎湃,跃跃欲试。
但一阵花香和清脆铃响却已打断了他的沉思。
只见官道之上,一辆装点着鲜花的马车正远远驶来,停在厉愁面前。一只素白纤细的手臂掀开车帘一角,露出一张清丽脱俗,超凡出世的脸。
她不施粉黛,鲜花业已沦为了她的陪衬。她漆黑的发丝披在肩上,同样漆黑的一双眼睛正用一种混合着憧憬、崇拜,又夹杂着一丝羞赧的目光注视着厉愁。
她一手掀着车帘,另一只手稍显局促地捏起一缕柔滑的青丝,用一种欲说还休的眼神瞪了厉愁一眼,嗔怪道:“你看不见我不成?”
厉愁这才确定,原来这莫名其妙的女人是在对他说话。
见厉愁不答话,黑衣女子又羞恼地蹙了蹙眉,“厉大侠,你既看得见我,为何不肯理我?”
厉愁几番被人打断思绪,早已不耐烦起来,“你若再说一句,我便削掉你的舌头,叫你再也说不出话。”
厉愁服下灵果不过数日,神思正是清明敏锐之时,这人身上浊气冲天,简直要熏得他睁不开眼。偏她还自我感觉良好,一直与他搭话,叫厉愁再难克制心头烦躁。
“你!”黑衣女子跺了跺脚,却碍于他慑人的眼神,只令车夫取了一封信函,交给了厉愁。
“素闻阁下是剑中高手,阎老板便央我只此,请厉大侠前往珠光宝气阁一叙。”黑衣女子幽怨地叹息一声。
厉愁翻看了一下书信,突然有了兴致,“我听闻西门吹雪一年只出四次门,他年节时曾赶赴漠北,如今方回家中,怎会去你主人家赴约?”
黑衣女子的目光中泛出一种独特的蔑视和倨傲,“因为阎老板同时邀请了峨眉派掌门独孤一鹤、白云城主叶孤城,西门吹雪亦喜剑道,焉能不来?”说罢,她又纠正厉愁话中的错误,“阎铁珊并非我家主人,恰恰相反,我倒能称得上是他的主人。”
她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名的神情,“我是金鹏王朝的公主,我叫上官丹凤。”
厉愁却顾不得听她做自我介绍,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对方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所吸引住了。
他记性极好,在六分半堂的几个月间,因着狄飞惊与雷损的刻意栽培拉拢,叫他看了许多江湖间的隐秘卷宗,厉愁依稀记得金鹏王朝的故事。一个远在西域的边塞小国,亡于政权交替时期,为保存实力,几位托孤的重臣各自带了财宝,隐姓埋名来到了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