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知是否受喜鹊的话所影响,他竟真觉得这小精怪与他有些相似。
好好的一场宴席被傅道长和郑参弄成了“小儿聚会”,待安顿好小精怪们,傅道长也久违地感受到了筋疲力竭的滋味。但他嘴里啃着灵食,盘算着今日的收获,便也顾不上灵台的枯竭疲惫,只堪堪憋住自己,而不至于当场放声大笑了。
“相信你们也已知道,那杀人的妖怪便是桃树化形。”见最后一位小精怪被阿鹄抱下去,郑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他起先是外界树木,长在庄子与外界的阵眼交汇处,平日里既能见到外界种种,又能吸收庄中灵气,长此以往,竟也有了些许神智。”
他说着,脸上表情竟有些许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少庄主离庄前,曾在这株桃树下埋下了一颗灵桃桃核,还说,希望归来之日,能吃到这桃树结出的果实。”
傅道长嬉笑道:“我虽未见过你们少庄主,却也知道他必也生就神异,他无心之举,是否便叫这桃树化形了?”
郑槐立时表示赞同,“前辈说的不错,正是我们少庄主心性纯良,本是勉励之意,这桃树却不知好歹,截了灵桃桃核化为己用,走了邪路,辜负了少庄主的期望。”
孟良宵不是一直以为他家只是普通江湖势力吗?厉愁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老人庄虽出尘超然,但涉及郑三太爷与孟良宵,他们所言便不可尽信了。他忍不住想,哪怕孟小侯爷见哪棵树长得不顺眼,下令伐树,在这些草木精怪眼中,恐怕也不会物伤其类,只会感慨那棵树生得不是地方、碍了少庄主的眼吧?
郑槐当即说出了庄子里的意思,“即使少庄主并不知情,咱们做下仆的却见不得他的心意被辜负。太爷亦曾嘱托,若诸位大侠需要,庄子必尽力相帮。”
见他抬出郑三太爷,厉愁与无情相视一望,便知晓了他们已下决定,绝无更改可能了。
只是无情亦有一事不解,“既如此,老人庄为何不亲自缉拿桃妖?”
人走人道,自有官府约束。
妖有妖途,却不知是否又有妖怪的朝堂来审判他们?无情暗想,老人庄是否便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回答他这个疑问的是郑参,这鹤发童颜的和善老者叹息一声,“大世未至,咱们妖族怎可喧宾夺主?况且神侯府四位神捕、几位大侠皆是人中龙凤,此后妖鬼肆虐之事必不会少,太爷之意便是,不若让诸位先试试手吧。”
他语气温和,话语中的深意却令人不敢深究。
大世?什么是大世?是否到了大世,妖族便可喧宾夺主,便可做世间主人?
妖鬼肆虐,此后人间,又会面临何种风雨?
听从傅道长之言,一直都在埋头苦吃的陆小凤忍不住抬起头来,径直望进道长似笑非笑的那双眼睛里。
在傅道长期待的眼神中,陆小凤运极目力,向席间望去。刺眼的光芒一闪而没,粗略之间,陆小凤只见到了密密麻麻的丝线。
这丝线缠绕着郑槐、郑参,缠绕着无情、厉愁,缠绕着花满楼、狄飞惊。
仿佛正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推动着在场看似毫无关联的众人,将他们的命运之线牢牢地扭在了一起。
……
无情从昏沉中醒来,只觉得头脑发涨,浑身发热,尤其是原本毫无知觉的双腿,竟然又麻又痒,令一向都很能忍痛的他也难以忍受。
金银铜铁四位童子或趴或躺,睡在一旁草地之上。
无情思绪纷乱,见状却已心中一惊,连忙轻声唤着童儿——他心中不解,即使已是暮春,山间仍旧寒凉,他们一行五人,为何会在这野外沉沉睡去?
膝盖又酸又麻,无情轻哼出声,禁不住伸手捶了捶枯瘦的大腿,他平素最厌恶触碰自己的双腿,他幼时便遭劫落下了残疾,多年来纵使悉心养护,双腿仍旧瘦弱干枯,不堪入目。
可此时触碰到腿部,无情预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