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实在是又乖又惹人喜爱,真挚笑容冲散了脸孔的平凡,叫他变得耀眼起来。
苏梦枕当然也看到了厉愁,他认为狄飞惊在此,便意味着他们需要的是谈判,而不是对决。但他看了一眼见猎心喜,跃跃欲试的孟良宵,仍说道:“那他便交给你。”
苏梦枕将手下留在这里,又安排师无愧和茶花在酒楼外与一楼的楼梯处留守,只准备让孟良宵和他一起登楼。
站在他们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王小石对白愁飞道:“苏公子为了清剿叛徒为手下报仇,不惜犯险追至敌人的地盘,他对部下好,人看着也正义。”
白愁飞冷笑一声,“他正不正义与你何干?你莫要忘了,我们先前便已经错过了。”
王小石点点头,颇为赞同,“没错,如果先前我们于绝境中肯伸出援手,此时境况当大不相同。”他说着,却不免想,方才在破庙之外,于他们而言,当真就是绝境吗?
白愁飞很有几分惋惜、几分怅惘,他再次重复,不知是回答王小石,还是在劝阻自己,“我们已错过了。”
王小石也笑了,他大步流星走向苏公子,口中还对白愁飞说:“当然错过了,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可既然已错过第一次,当然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白愁飞见他离去,难免在心里嘲笑了他几句。苏楼主大敌当前,又怎会去看王小石?一个人若想要晋升的机会,无疑是于英雄落难之时伸出援手为上,萍水相逢时意气相投共同进退为中,似小石头这般,于决战之际,以陌生人身份前往,既有看好一方钻营之意,又有观望半晌另有谋划之嫌,岂非落入下乘?
但白愁飞毕竟是白愁飞,天下间只有一个的白愁飞。可这也同时意味着,他不是王小石,更不是苏梦枕。
于是当王小石冲准备登楼的苏公子问:“这样好玩的事,我是否也能参与?”
师无愧和茶花想要拦他,却被苏公子阻止,苏公子反问他,“上了楼,便不一定能活着下楼,这样的事哪里好玩?”
王小石笑答:“方才我看你陷在炸药迷阵里,也不觉得你一定能活着回来。”
苏梦枕听了不以为忤,反而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眼底似有星星的年轻人。这位在街头治跌打、卖字画,疑似持有挽留奇剑,郁郁不得志的年轻人的资料早在其刚踏入京师不足一日时,便已自杨无邪处出现在了他的手边。他唯才是用,注重自己的“眼光”,此时见这年轻人于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不免也心生好感。
孟良宵已有些迫不及待,却不料此时打扰他与厉愁会面的人,除了这位王小石,竟又多了一个。
白愁飞也远远踱来,脸上颇有几分跃跃欲试的神采,他问:“狄飞惊武功很厉害?还是那位厉愁很厉害?”
苏梦枕没有说话,回答他的人是孟良宵,他道:“狄飞惊武功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厉愁很厉害。”他说着看了一眼王小石,又斜睨了一眼白愁飞,“比他厉害,也比你厉害。”
白愁飞一瞬间咬紧了牙关。但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孟良宵便已拉住苏梦枕的手,无视了他,向怡然居走去。
王小石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白愁飞,轻叹一声,也跟了上去。
白愁飞站在原地,只觉得这朦胧的天气很阴、这斜斜的春雨很冷。这一刻他心底不是不酸楚的,他自问自己一身实力绝不弱于王小石,出现的时机也并不比王小石要糟。但那少年郑中神实在太敌视他、太轻视他。拥有着白幽梦、白鹰扬、白游今、白金龙、白高唐、白明、白一呈等多个化名,拥有着寻常人几辈子也经历不完的丰富经历的白愁飞临风而立,望向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傲更傲,眼底的寒也更寒。
但此时无人顾及白愁飞的想法,因为一行五人已经进入了酒楼中。师无愧守在大门口,茶花则依令留在一楼和二楼的楼梯处,他们把守在这里,便代表了苏公子的意思,践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