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苏念栀并无异动后,才渐渐往下而动。
然血口两边却又有青山雪脉阻挡,将白狐的脑袋夹在了青山峡|谷的正中,鲜血顺着那一条长沟而落,尽数被白狐饮入腹中。
苏念栀向后昂首,轻抬了抬脖颈,她本是想要将白狐推开,谁知自己朝后仰头时,却令白狐更加轻易地便找到了青山之门。
谢妄清一路往下,苏念栀却难受得紧,她心口前本就被旧伤所扰,疼意不减,此时腾升起的绵痒让她心间一紧。
苏念栀突然抬手,握住了谢妄清的两只狐耳。
在苏念栀握住谢妄清的狐耳时,月宫的殿门也被人轻推而开。
“谢妄清,我来给栀栀疗伤......”
陆明怀听闻苏念栀遭受重伤后,连忙赶来,扶翎本想与他一道,碍于扶翎不擅医修之术,况且自己也有伤在身,陆明怀便劝她先行休息。
他被风影带到月宫,才将门打开时,便被眼前之景所惊。
白衣少年的狐耳和狐尾全都显露在外,白绒狐尾将苏念栀拦在了其中。
然而,从陆明怀的方向看去,恰可看见少年埋首在了女子的心口前,嘴唇微动,似乎是在汲取着什么。
像是察觉到了陆明怀的到来,少年缓缓抬头,目色有些迷离,偏首看向了陆明怀。
谢妄清的心口微微起伏,喉间一滚,将最后一滴鲜血咽入。
他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迹,清眸正对上的陆明怀。
陆明怀挎着药箱的手突然僵顿。
他看向神色淡然的谢妄清,嘴里呢喃道:“我不该在月宫,我应该在地牢。”
陆明怀的话音才落,便见谢妄清慢条斯理地开口,狐尾滑落时,顺带将苏念栀的衣襟又拽了回去。
他缓步走到陆明怀身边,轻声道:“你来了啊?”
陆明怀话音微颤:“你也可以当我不曾来过。”
陆明怀觉着谢妄清都和苏念栀做这种事儿了,还需要他来为苏念栀疗伤吗?
只是,他心中的这个念头才冒出来,便被谢妄清打断。
“去看看苏念栀为何还没醒。”
谢妄清方才舔舐过苏念栀心口的长疤后,虽然止住了血,然而那伤痕却犹在。
并且,苏念栀的脸色比之方才更加凄白,现今也未有苏醒。
陆明怀挑了挑眉,挎着药箱走到了苏念栀的身边。
方至苏念栀身前,陆明怀的眉间便露出了忧色。
一股浓烈的妖气将他一惊。
这妖气并非寻常的妖邪所有,可见伤了苏念栀的妖邪来头不小。
陆明怀将杂念摈弃后,这才抬手悬于苏念栀身前。
当他的手才抬起之时,掌心便幻化出了一道黑气。
陆明怀两眉一紧,这从苏念栀伤处吸出的妖气令他也难以承受。
他另一只手撑在了榻沿,将榻沿紧紧扣住,冷汗顺着他的下颌滑落。
“嘶......”
陆明怀强忍住心中的恶心意,转了转手腕,只见苏念栀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处却被吸出来了一条黑色的蜈蚣。
蜈蚣与苏念栀后背平齐,嘴里还叼着一块儿碎肉,想要将其吞入自己的腹中。
陆明怀将那条蜈蚣扔在了玉阶上,蜈蚣胡乱翻滚着,黑背上的鲜血从其两侧而落。
就当它翻然起身时,尾端却被人踩住。
谢妄清弯腰将那蜈蚣捉了起来,盯着其细细一瞧,那蜈蚣立时将碎肉吞了进去。
谢妄清冷眉一拧,转手便断了其百足,碎掉的百足苟延残喘地在地上爬行,却最终被一场业火所围困。
少年将短刀取过,随即把蜈蚣按在了桌上。
“以前只试过扒别人的皮,还没试过虫子呢。”
谢妄清按着蜈蚣的头,从其头部而起,短刀划开了一方小口,那蜈蚣疼得向后一个仰头,却被谢妄清再次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