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诚低头领了命。
里间的江晚吟隐约听到了“青州”“尸骨”之类的字眼,眉头微微凝着,又见陆缙眉眼间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戾气,愈发觉得奇怪。
等小厮走后,她出门告辞的时候试着问了一句:“姐夫,出了何事了,是否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
陆缙记性极好,记得妻妹也是长在青州的,同他那个“弟弟”一样。
但妻妹是长在庄子上,与外人恐怕没什么交集,于是并没提,只背着身淡声道:“没什么,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江晚吟稍稍放下了心,也对,姐夫这般厉害,同他作对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她乖巧地嗯了一声,轻声细语的要告辞。
时间过得太快,江晚吟一张口,陆缙才发觉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
一垂眸,又看见她唇上沾着杨梅汁,红艳艳的,分外夺目。
陆缙倏地移开眼,派了一个女使扶着她回去。
果然,是他不正。
无论她吃什么,总能让他心思浮动。
***
有陆缙帮忙上药,江晚吟养了两日后,踝上的红肿已经消下去了,只是走路尚且不利索。
幸而这几日陆缙大约是在忙,从未去过后院。
一直到了第四日,江晚吟估摸着是日子了。
陆缙虽不常来披香院,但每回一来便要到很晚,她如今伤了,又怕暴露,便提前过去想让长姐帮忙推辞一二。
江华容调养了许久,身子已经略好了,这几日又听闻上京寺庙里有位法师专治不育,已经有数十妇人在他那里得了子,便想着改日悄悄去拜访。
若是能彻底治好,她便不再需要江晚吟了。
于是对着江晚吟也惫懒了许多,这日,明知道她在外面候了许久,却借口不适,待在里间叫女使替她用凤仙花染指甲,存心要熬一熬江晚吟。
算是教训她前几日的狐媚……
江晚吟等了许久,已经掩着帕子打了几个呵欠。
天色渐渐暗了,她愈发困倦,便支着手臂撑在桌案上暂且歇一歇。
江晚吟其实想的没错,陆缙这一日的确来了披香院。
一连压了数日,不但没淡下去,反倒愈发厉害,陆缙索性不再忍。
堵不如疏,兴许多亲近亲近妻子,不知名的异样会慢慢淡下去。
于是这一晚宴罢,陆缙没回前院,径直去了披香院。
天色尚早,斜光穿过朱户,照的一室通明。
但陆缙今日饮了酒,并不十分清明,一进门,隔着屏风正看到妻子正背对着门撑着手肘伏在案上小憩。
美人春睡,醉眼慵开,露出一截修长的后颈。
酒力翻滚,陆缙并未将人叫醒,心念一动,走过去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拂到一边,欲低头吻下去。
江晚吟正半梦半醒,忽觉得颈上痒痒的,疑心是还在青州。
她从前养了一只狸猫,那猫最爱趁着她熟睡悄悄地蹭她,便是这样的感觉。
“别闹……”
她轻轻皱了眉,想将猫拂开。
一伸手却忽然想起,她早就不在青州了,身边也根本没什么猫。
江晚吟瞬间清醒,不是猫,那她身后的人是谁……
几乎不用想,江晚吟脑中蹦出了一个答案。
可这会儿天还亮着,她是江晚吟,且长姐就在一帘之隔的里间。
“姐……”江晚吟头皮发麻,连忙扭头想要躲开。
然而她一转头,话尚未说完却直接被陆缙捏住了下颌,发不出声音。
陆缙捧着她的脸,两指一用力,便迫使她张了唇。
眼看他即将吻上来,江晚吟又急又怕,眼泪都要逼出来了,只能暗自祈祷长姐没发现。
可偏偏,这时候,帘子忽然被撩了起来,身后传来长姐疏懒的语调:“久等了,我……”
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