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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剑北顿了顿,以手指抚过下颌,轻轻叹息。
“其实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故事,我不过突然想到了,说与你听,究竟事实真相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他笑了笑说:“我不过就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老头子,说到底与秦云盏朝夕相处的是你和苏九重,他是好是坏,是强是弱,首当其冲的也都是你们二位。”
“您是好心,我明白。”师云琢道:“但云盏绝不是个坏人,我可以拿性命向您保证。”
陆剑北笑了笑。
“若我没记错,秦云盏入箫下隐居也不过月余,在那些大宗门里,师兄弟之间怕是连名字都没能叫顺溜。你们师兄弟二人倒是亲近。”
“如您所说,我只有云盏一个师弟,他也只有我一个师兄。”师云琢道:“说夸张些,长兄如父,并无不可,照顾他是我的责任。”
“看出来了,他也很亲近你。”陆剑北戏谑道:“如此默契的同门师兄弟关系,倒叫我想起了很多年前悬镜门的裘难和蔺少梧......”
师云琢以拳抵颌,轻轻咳嗽了一声。
“抱歉,不该提这么不吉利的人。”陆剑北道:“你们自然不会是他们。”
“其实云盏的性格外放,与谁都能处的很好。”师云琢道。
“不,你这个师兄在他心里肯定是重中之重的位置,应是连苏九重也抵不上的。”陆剑北道:“不然,秦云盏从万兵库里出来,为何第一时间就去找你哭诉了呢?”
师云琢怔了怔,抿唇,一抹绯色爬上了他的耳尖。
“不过也难怪,苏九重那老东西不靠谱,别说是带徒弟了,连自己都照看不好,若换做是我,我也不亲他。”陆剑北冷冷的哼道,他顿了顿,画风不易觉察的扭转,“你别看你师尊那个吊儿郎当不上相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但穷奇的本事,世上再没人比我更清楚了......”他倏忽间眸子下垂,落在了自己的双膝之上。
师云琢凝眸。
陆剑北凌厉的双眉紧紧的锁住,眼眸之中有浓重晦暗的苦痛之色闪过,将夜也比下去。
风声呜咽。
“他那一身伤,怕是难愈合。”陆剑北的声音略略嘶哑,他五指也蜷缩起,握成了拳头,“你们......尽早去霜行峰求药吧,好好照顾他,切莫要让他重蹈了我的覆辙,那就太悲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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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陆剑北别过,师云琢回到了箫下隐居。
更深露重,他路过绛皓潭,瀑布坠落,有冰凉的雨丝拂过他的脸颊。
他在水潭边看见了秦云盏。
少年正弓着腰,拿着一个盆儿打水,盆里漂浮着几块染了血的帕子,随着他的搓揉,血色融化开来,在水中被稀释的淡泊无痕。
师云琢稍稍一怔,疾步走上前去。
“云盏。”他短促喊道。
秦云盏抬起头,迎着月色瞧见他。
少年的面色本是苍白一片,便衬的眉心的那颗孔雀眼碧莹莹的幽绿,但在扬起脸来的时候,剔透的瞳孔里有了他的身影,也有了光泽。
师云琢从他手里接过了帕子。
绛皓潭的水是山泉分支,灵力充沛也能自净,在这晚间便极冰凉,帕子在水中反复的洗过,血污被带走了,温度也被带走了。
不止是帕子,秦云盏的手指也冻得的像冰块。
师云琢碰过他的指尖,而后想也没想就得寸进尺的将他的手指悉数收拢,握在了掌心里。
秦云盏轻咬唇角。
“师尊的伤突然出了好多血。”他低声说:“多的凤襄哥和阿鸢都要来帮忙,把全身的绷带都换了一遍才止住......”
纵然师云琢没问,他也知道自己可以说。
他说什么师云琢都会听。
“他们两个休息去了?”师云琢道。
“嗯。”秦云盏点头。
“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