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模棱两可的回答中,她就伸出叉子,在宁城猝不及防的眼神中,平淡的迈出了这一步。
“也就……还行吧。”秦妩反应平平。
对于宁城的饮食偏好,她从不反对,在宁城邀请她也尝一尝的时候,秦妩也不抗拒。
从那天的第一口之后,宁城就改掉了自己只吃同一个部位的习惯,经常会换一些口感不同的部位,直到试出秦妩最喜欢的类别是脸颊肉,夫妻俩的菜单才逐渐固定。
他也不是每天都吃的,从他和秦妩结婚,到发展出共同的饮食习惯,再到固定餐单,花了三年之久。
除了这点特殊的爱好,宁城温文有礼,博闻强识,从各个方面影响着秦妩,在宁小春出生之际,在秦妩身上已经找不到一丝过去的影子,在亲密无间的夫妻相处中她被丈夫同化了,就像他在世间的另一个/分/身。
她断掉了婚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习惯在午后陪在丈夫身边,和他一起读书,又或是一起挂着相机,记录下每一个值得纪念的瞬间。
他们在北境的山上有一座温馨的小木屋,秋冬交际之时,她会陪着宁城进山打猎,他们会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秦妩从对/枪/支的型号一无所知,到成为一个还不错的猎手,那座山林里的每一片落叶都见证着秦妩的成长。
说宁城把秦妩的人格重新塑造了一遍也不为过。
直到女儿出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宁城也是秦妩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是秦妩的唯一,这并不代表宁小春就受到了夫妻俩的忽视。
她是在父母全心全意的爱中长大的。
这种感情,不同于秦妩对宁城那种爱入骨髓,带着病态的依赖,相对来说更轻松简单。
宁小春五岁那年,宁城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他告诉病床前的妻子,他已经无法为她带来身体上的欢愉,她可以去别人那里寻找这种快乐。
男人还是女人,都无所谓,只要她觉得高兴就好。
在这个问题上,从他们结婚之时他就是这么强调的,他只要秦妩的灵魂。
秦妩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劝慰宁城,她只是像他说的那样顺从本心。
宁城死的时候秦妩还是崩溃了,她按照宁城期望的那样,把他身上最好吃的部位一口不剩的吞吃入腹。
他的骨架经过特殊处理之后陪伴在秦妩左右,但这并不能缓解秦妩心中与日俱增的焦虑与空虚。
她常常和男朋友玩到半夜之后,跑到宁小春的床上,神经质的盯着她和丈夫轮廓相似的面容,想下嘴去咬她。
丈夫的味道从曾经萦绕在鼻尖的各种味道,变成了缠在舌尖挥之不去的另一种滋味。
她开始不再满足于各种死刑犯的味道,秦妩觉得,那些社会渣滓吃起来,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垃圾的味道。
在秦妩又一次盯着宁小春直到天亮之后,她的食欲如同被风吹满的船帆,再也无法抑制。
天还将亮未亮的时候,她举起的刀尖已经戳进了时任男朋友的手臂,正当她要再进一步的时候,宁小春及时出现阻止了她。
宁城活着时,秦妩和宁小春是绑在他身上的两根丝线,每当他想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时,她们就会将他狠狠勒住。
丈夫死后,年幼的宁小春主动握住了秦妩身上的缰绳,牢牢控制着她,无数次将她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比起传统意义上的母女关系,宁小春才是绝对控制着秦妩的那一方。
她就像一个冷漠又绝对理智的驯马师,懂得一味的勒住绳索不是长久之计,每隔几年她就会为秦妩精心挑选猎物,在秦妩思夫成狂彻底失控的时候,为她找来可以缓解她病症的解药。
——和宁城的某些部位极度相似的男人。
妄想着以身体和情感控制秦妩,觊觎秦家和宁家财富的没用男人。
自以为是中了大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