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吃到东坡肉,小人儿有些许遗撼,但好在并不很重。
他更在意的是,我明天的离开。
“妈妈,你要什么时候才会再来这里?”
小人儿仰着小脑袋问我。
“不会太久的,最迟,春节的时候。”
我怜爱地抚摸着儿子的小脸,强强哦了一声,眼神间有些失落,“强强会等你过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往车子处迈着步子,小小的人儿,已经能够放下诸多的心事。知道掩藏自己的情绪,我轻叹了一声,走过去,牵住了小人儿的手。
离开加拿大的时候,强强还在睡,我没有叫醒他,我怕看到孩子期盼又委屈的目光。
怕看到儿子掉眼泪,只偷偷地一个人离开了温逸如的寓所。但后来温逸如告诉我,那天强强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睁眼,我们说的话,他应该都听到了,温逸如进去的时候,她看到小人儿,用枕头盖着脸,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分明是哭了。
温逸如的话让我当时心头一涩,眼泪瞬间奔涌。
回程的航班上,我一直闭着眼睛,困乏却没有睡意,我想强强,想他的坚强、懂事,越想越觉得自己不配当他的妈妈。
心里越发难过。
几个小时之后,有人拍我的肩膀。
我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多了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朱颜玉润,长的很漂亮,上身穿着豆沙色圆领毛衫,下面一条白色修身九分裤,时髦又干练。
我怔了怔,那人已经先开了口,“弯弯?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认错了。”
我尴尬地站了起来,“原来是简学姐,这么巧。
”
简苹直接在身边的空位子上坐下了,“怎么,去加拿大旅游啊?子谦呢?他没跟你一起?”
我尴尬地抽了抽唇角,“我们已经离婚了。”
简苹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离婚?什么时候的事?去,怎么可能,我可还记得你们两个情意绵绵,你依我浓的样子呢?是不是小俩口吵架了?”
简苹说话一如多年前所见,仍然那样嘎巴干脆,带着职业女性的精明干练。她和莫子谦同岁,是莫子谦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学姐,今年应该有三十岁了。
“是真的,我们三年前就离了。”
我淡淡地说。
简苹这次真的被震到了。
她嘴角抽动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怎么会。”
看得出来,简苹仍然难以置信我和莫子谦离婚的事,必竟就在四年前,她回国探亲的时候,莫子谦还带着我宴请过她,那时的我和莫子谦,还是蜜里调油的一对。
“简姐,我改名字了,我现在叫林笑,以后叫我笑笑吧。”
简苹僵硬的唇角写着她此刻的尴尬,“好。”
剩下的时间里,简苹一直皱着眉头,似乎还在对我们的事不得解,但她是个聪惠的女人,既然我说我们已经离了婚,她便再没有提起莫子谦,只是坐在我旁边,她一会儿拧眉,一会儿叹息,明显的疑问重重。
下了飞机,我们一起去取了行李,简苹坐着酒店的车子离开,临走之前,告诉我,过几天会叫大家一起吃饭,我含糊应了,但没打算去,她的那个“大家”里,必定是要含着莫子谦的。
两天后,我收到了简苹打来的电话,在飞机上,我们曾互相交换过微信和手机号。
简苹说晚上会在宾水饭店请客,就是几个同学和朋友参加。
我犹豫着不想去,但简苹
又发来微信消息,告诉我一定要去。
于是,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袭一身棉质长及脚踝的长裙去了宾水饭店。
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包间里,竟然只有简苹自己,她低头在削苹果。我以为是其他人还没有到,并没有多想,简苹招呼我坐她身边,然后挖了一块削好的苹果用竹签插了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