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打量了一眼,这近日来越发依恋她的小孩。
“我天命教倒也没有沦落到这般,需要教主与弟子共用火盆来节省炭火的田地。”
平声说完,又微笑道:“若是真有那一日,那也是天命,谁叫我们教名就叫天命教呢?”
小孩使出惯常用的那一招。
垂眸低头不发一言。
甚至如今还多了一招。
抬手从她怀里将那大毛兔子抱了回去。
“......”
抿了抿唇,道:“罢了,这个冬日你便搬过来吧。”
一声出,方还一脸沉闷不愿多言的小孩立马抬起了头。
甜甜一笑道:“好。”
说罢起身,将兔子还给她。
“我先回去整理衣物。”
说得跟日后不回去了一样。
看着小孩远走的背影,她无谓撇了下嘴,回过头。
对上婢女嬉笑的脸庞。
“教主近来越发温柔了呢。”
她愣了下,垂眸看向紧贴着她昏昏欲睡的大毛兔子。
反派怎么能温柔呢?是该给他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童年记忆了。
*
入夜,万籁俱寂。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木炭燃烧的“噼啪”细声,不时响起。
大殿一侧,明显比殿内大床小上不少的木架床,发出“吱”的摩擦声。
一个身子单薄的小小黑影,蹑手蹑脚挪下了床。
绕过大片的屏风,走到不远处大床旁站定。
注视着那面庞犹如二八年华的女子许久。
小心翼翼脱去棉鞋,爬到大床内侧。
趁着手打量呼吸绵长的女子好一会儿,忽而掀开温暖的锦被钻了进去。
头轻缓的枕在女子肩头,闭目暗嗅一口让人平静的幽香。
他嘴角浮现一抹安心的微笑,沉沉睡去。
清晨。
肩头僵硬酸痛的不适感让她忽然睁开眼。
扭过头,就见被她动作连带着揉着眼睛,悠悠醒来的小男孩。
“你——”
一声出,被小孩无意识环住她腰间的小手惊呆。
“俞灈!!!”
凌月大殿内。
越娇衣着齐整站在正中央。
俯视着跪在身前不远处,一脸无辜的俞灈。
近身伺候她,与俞灈也多有照顾的丁霏,慌忙赶来。
见着这场面,不解问道:“教主,这是怎么了?”
一听丁霏询问,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抬手怒而指了指他又愤而垂下,偏过头:“你自己问他!”
俞灈也很‘懂事’。
越娇让他自己说,他就不等丁雯问他便自己开了口。
“夜里风寒,我见着师尊睡姿不太好,为防师尊感上风寒,便与师尊同盖一被,与师尊暖被窝。”
越娇:???
“你听听!他这说得叫什么话?什么叫我睡姿不太好?!”
丁雯微笑着转过脸,颔首道:“教主您睡姿...着实不敢恭维。”
合着还真是她的问题了?
头疼的摆摆手,“罢了罢了,这次便饶过你。不要再有下次了,我这身子也不是几道冷风便能卧床不起的病秧子,不必为我担心。”
捂着发蒙的额头走开。
丁雯躬身行礼过后,蹲下身子笑看着俞灈,“公子,若是想与教主亲近,还需徐徐图之,冒失行事,奴婢可不能次次帮您解围。”
俞灈掀起眼皮,眼眸尽是迷茫。
“丁姑姑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丁雯怔了下,摇头笑笑,探手将俞灈扶起身来。
“教主气消过后,定然会习惯性的前往后院消磨时间,公子该去练剑了。”
俞灈垂下眼眸,“多谢姑姑提醒。”
拿上桌上比他身子短不了多少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