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杨耕青对来人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向青衣男子浅浅抱拳行了一个礼,又向另一个人穿着繁服绣锦的人见礼,“小侯爷。”
“这些官老爷,会与军粮那事有关联吗?”
“陆久安,今年的小探花。”小侯爷消息很是灵通,“也是倒霉,被扔到江州应平做县令,刚到任不久,应该和你们那事扯不上什么干系。”
杨耕青不解:“刚到任,就兴师动众到这穷乡僻壤来。”
小侯爷毫不留情地嗤笑:“少年意气壮志凌云,磨一个月就老实了。”然后捎带把京中那些文弱书生从朝廷骂到乡野,兴致勃勃处还要模仿那些文人怎么端出的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杨耕青沉默得听着小侯爷叱骂完书生,突然跪地道:“将军,军粮一事如果了了,卑职有一事相求。”
韩致对跟着自己一起打仗的下属在军事以外的事上一向很宽容:“讲。”
“卑职想将家中老人和侄儿接往边境居住。”
韩致抱着剑看不清表情:“边境?你可想好了,边境环境恶劣生活艰苦。况且如果守城门一破,城里百姓必将首当其冲。”
“不会的!”杨耕青毫不犹豫的反驳:“只要将军在云落城一日,就不会有城破那一日,卑职相信将军。边境再艰苦,也比现在好了。想必将军也看到了,江州年年水患,百姓食不果腹朝不保夕,卑职的大哥大嫂已经不在了,一个老人一个小孩,独自在应平根本无以为继,如果这次不是正好随将军回来应平,我爹和侄儿想必也已经不在了,我想着,如果在云落城的话,这几年战事不吃紧,还能就近照料一下。”
“或许我允你留职在家中,陪你爹度过晚年”
“将军!”杨耕青涨红了脸,稳重的汉子脸上都是紧张的神色,“卑职愿意追随将军一生,况且跟着将军学了一身的本领,就该用在战场上的,如果是在家里闲云野鹤一样,我还不如现在就自裁双手。”
韩致点头:“不错,当初也算没白救你,你既然想好了,就按照自己心意做吧。”
小侯爷在一旁言语带笑地调侃:“韩将军对自家雪拥十二骑的兵真好啊,要不是你训练战士的手段凶名在外,我都想来投奔你了。”
韩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沐小侯爷立马认怂:“韩致你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你看看跟着你的兵,都跟你学一个样了。”
杨耕青却觉得,自家将军如天生战神一般,一举一动自然也不会有错。玉不琢不成器,如果将军手腕不如现在如今这样铁血,也不会有令人闻风丧胆的雪拥十二骑了。
像韩致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少年成名的将军,常年驻守边境,是万万没有任何理由和机会来江州的。江州这样一个三面环山的地方,对整个大周王朝来讲,都属于毫不起眼的一个省属,即非鱼米之乡,也非关要冲僻之地,甚至因为天高皇帝远,又常年天灾,人丁一直不甚兴旺,徭役赋税样样指望不上,对朝廷来讲是一个三不管地带。
此次运送军粮的队伍途径江州时不翼而飞,韩致回京述职,便顺手接管了此事。
“军粮一事,应当与山匪有关,等查明真相,你就拿我号令去点一骑兵来。”
杨耕青立即领命,沐小侯爷却吃了一惊:“什么山匪,需要动用雪拥骑?”
“秣马厉兵,再锋利的剑,如果不饮血,那也是废铁。”边境没有冲突,战士一直没上战场,韩致作为大将,自然不允许手下的战士以逸待劳,耗了锐气。
再说另一边,陆久安不仅考察了梨家湾的河流湖泊走向,接下来陆陆续续地也看了其他洪水多发地带,这样接连行了几日,衙门的书吏主事已经吃不消了。
好不容易熬到陆久安下令打道回府,又被县令身边的长随陆起告知,要一起开个研讨会。
衙门官员叫苦不迭:“什么老